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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培双臂环过她的肩膀,语气出奇的温柔:“傻子,想太多是没用的,世界不会因为你的苦恼而改变。”
往往在半梦半醒的关口,他的艺青气质会原形毕露,说话如苏格拉底般深奥玄妙。
谭斌忍不住笑,脸埋进他的胸口。
“斌斌,下个月我去甘南采风,和我一起去吧。”
“没问题,如果你能说服余永麟,给我两周年假,天涯海角我也跟你走。”
谭斌说得信誓旦旦,却没有一丝诚意,沈培失望。
“睡吧,快两点了。
要不,付我钱,我抱着你睡。”
“去。”
谭斌掐他一把。
是真的掐,指尖专拣着最细嫩的地方下手,只拈起一点点皮肉。
那种疼,牵心扯肺,沈培直怀疑谭斌有潜藏的施虐倾向,他哎哟哎哟惨叫。
谭斌拧他的脸:“住嘴啊,再叫把保安招来了!”
沈培坏笑:“我就是想让你丢人。”
谭斌索性再来一下。
沈培躲不过,疼得直抽冷气,气恼之下使出蛮力横抱起她,用力扔在床上。
“睡觉!”
他压低声音喝一声。
谭斌埋在枕间偷笑,翻个身倦意来袭,居然真的睡着了。
仿佛只是一闭眼,哔哔哔的声音不绝于耳。
谭斌苦恼地睁开眼,伸手按停了手机的闹钟。
总也睡不够。
目前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每天能睡到自然醒。
可真的偷空休几天假,清晨六点半一过,必定醒得双目炯炯,听力变得异常灵敏,远处道路的刹车声,公交车报站声,楼下隐隐的说话声,听得一清二楚。
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身体早就脱离大脑控制,有了自己的意志。
谭斌难免抱怨,损友文晓慧一语道破天机:“贱就一个字!”
比如此刻,明明意识清醒,身体却顽强地不肯合作。
窗帘的缝隙间有晨曦透入,屋内器物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北京的夏天亮得早,五点左右天空就转为淡青色,地平线隐现霞光,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炽。
谭斌只好小声和自己商量:“谭斌,你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还想控制别人?想什么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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