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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还有些回不过神。
蓝若的声音益发高了起来:“血莲刚刚重生,需要静养,你们都请回。”
有人站起身来离去,场上人影渐渐稀疏,蓝若将掌心捏紧,额头冷汗如细雨般滴落。
幽禅到底功力深厚,这时第一个从幻象中醒来,连忙高声说了句等等。
“等等。”
她在红凳上面挣扎:“大家看清楚这不过……”
台前蓝若起势如电,抬手就点住了她哑穴,下面那半句话她没能说出口,只能看着教众就这样散了个干净。
幻象消失了,血池边只剩下四个人,池中根本没有莲花,而晚媚额头依旧殷红。
蓝若缓步走到了幽禅跟前,替她解开哑穴,动手开始解第一根绳索。
机会难得,晚媚和月影交换一个眼色,抽出绑在腿间的神隐,悄无声息的使出了一式‘天光尽’。
鞭尾就快扫上后背,可蓝若还在解那根绳索,幽禅心间剧烈争斗,最终还是忍不住提醒:“小心背后!”
蓝若的眼睛亮了亮,拾起地上那块红绸,凌空朝神隐迎去。
红绸被神隐击的粉碎,可蓝若却也握住了鞭尾,内力逆鞭身而上,不仅将晚媚身子击飞,还反手夺下了她的神隐。
一招之内实力尽显,蓝若,深蓝若海,的确是深不可测。
先前他还害怕毒势蔓延,所以才不和月影硬拼,没即时要了晚媚的性命。
可现在毒反正已深入心肺,他已必死,也已无惧。
这等气势叫晚媚和月影止步,他终于得了空闲,去替幽禅解开皮绳。
眼角有血渗出,暗色的血,滴到幽禅胸膛上,还微微泛着荧光。
幽禅心里一凉,蓝若叹口气,还是很温柔:“好了,我现在就快死了,你也不需要再找人来杀我。”
这句话很轻,却象一把利锥一下扎到了幽禅灵魂深处。
“原来你早知道。”
她抬起眼,不知是当哭还是当笑:“能不能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做护法的第二天,第一次找人来给我下毒的时候。”
所谓相处无隙的谎言被彻底撕破,一地都是碎屑,所谓爱情被摔的粉碎。
幽禅的声音尖利了起来:“所以你不让我见教主,所以你从来不让我单独靠近血池!
既然你是早已经知道,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还要惺惺作态!”
蓝若垂头,耳际也渗出血来,不答反问:“为什么,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为什么你要杀我,我自问一生从来无愧。”
“你是无愧。”
幽禅脸色终于暗沉:“有愧的只是血莲教,只是你那十年不曾露面的教主,你只是挡在我跟前的一颗拦路石而已。”
“为什么你不说出真相。”
到最后她跪在蓝若跟前,拿手指不断擦那些从七窍流出的鲜血:“既然你是不舍得我献祭,为什么不干脆告诉他们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二十五年前那场瘟疫!
!”
血池那侧刮来罪恶的甜腥气,蓝若苦笑,知道再没有什么秘密,一切的一切都被撕开了。
三
二十五前,那时的南疆是定嬗门的天下,血莲教虽然已经历经百年,可却渐渐式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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