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娘娘开恩,王妃身娇体弱,怎么受得了庵中清苦啊。”
玉嫣然身边的大丫鬟听盏乒在地,跪求李太妃宽谅,为玉嫣然磕头求情。
“听盏,不可顶撞母妃。”
玉嫣然泪眼涟涟,跪在地上弱柳扶风,好不委屈凄凉,“都是儿媳的错,母妃千万别动怒,为我气坏了身子,儿媳……儿媳……呜呜呜。”
玉嫣然哭得好不凄惨,倒像是有人欺负她一般。
李太妃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气定神闲地品了口茶,丝毫不理会她哭得快昏过去的模样。
玉嫣然哭了好一会儿,不见李太妃出声安慰,可已然哭了这么久,贸然停下更显突兀,眼角余光扫视左右,实在是狠不下心昏倒在冷硬的砖石上,一时间倒是左右为难。
“哭够了,便跪好回话。”
李太妃淡然地道,“我在宫中十几年,如你这般的女子,宫中数不尽数,要都是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便罢了,使出来丢人。”
心中暗骂老虔婆刻薄无情,不留半分颜面,玉嫣然脸上却露出无辜懵懂的表情,哽咽道:“婆母,儿媳自知驽钝,家母早亡,无人教导,要是有什么地方不合心意,婆母尽管吩咐,儿媳有则改之,无……不,婆母有,定视有的,儿媳又犯蠢了。”
李太妃笑了,这是准备先发制人,给她扣上个苛刻的名头,好让她被名声所累,不好多加苛责。
她这个好儿媳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做下的那些丑事呢。
“哼,给脸不要,那就都别要了。”
李太妃接过樊嬷嬷递过来的一叠纸,扔到玉嫣然跟前,她道:“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当自己是玉臂千人枕的风尘女子,我汉王府却做不了那勾栏瓦舍。”
玉嫣然膝行到李太妃脚下,拉着她的裙角,哭着:“婆母,儿媳没有,儿媳冤枉,太后……是太后病了,儿媳……儿媳只是去侍奉汤药,王爷不在,您不能这么冤枉儿媳啊。”
李太妃冷不丁将手中的茶盏掷了出去,瓷片四溅,茶水飞落在玉嫣然的裙摆,留下淡黄的水渍。
“你以为扯上太后的虎皮,我就怕了吗?”
她嫌弃的拉了拉衣裙,又道:“她儿子做出这种见不得饶勾当,她比我更想息事宁人,晚了,我懒得跟你纠缠,两条路,要么你自请出家,三节两礼,我总不会亏待了你。
要么,我给你一条白绫,你自个找地方吊颈子去。”
这话把玉嫣然吓住了,她一脸慌乱:“婆……婆母,你,你不能……王爷,对,王爷不会坐视不管,您不能凭空诬陷,活生生冤死我。”
“奕霖在外征战,仍不忘每月修书一封,给你送些皮料玩物哄你开心,你不过是区区四品官的嫡女,本不配他皇子郡王的身份,是他跪在太后宫前求来的指婚,他对你算得上情深义重吧?”
李太妃垂眸看着她问道。
“王爷待儿媳呵护备至,宠爱有加,我便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他的恩情。”
玉嫣然又哭了起来,好似有人逼他去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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