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匆匆,良辰美景,
良辰美景,总成空。
一曲罢了,余韵绕梁。
一唱三叹,委婉顿挫。
静之不禁动容。
心想,华府这班家伎,果然名不虚传。
回眸看华鉴容,他漠然的手持碧玉杯。
双目凝望阴沉的天空,根本心不在焉。
静之低头苦笑,这是不是就是“司空见惯寻常事,断尽江南刺史肠”
呢?
他正在思索,华鉴容望着他笑了:“赵先生,这就是赏花辞。
对于靡靡之音,我已经许久不好了。
不过有客人的时候,略微一听。”
静之微笑着沉默。
对于自己看不透的人,最好是沉默。
但静之自信,他有几分懂得华鉴容的心思。
可是,出于礼貌,他可不想让华鉴容知晓,他猜出他的秘密。
“你可能是想,反正在南朝的时间不多,就尽力施展自己音乐方面的才能。
对不对?”
华鉴容的话,听上去漫不经心,但他的眼光,突然变得十分锐利。
“我是北朝人,这个,不是我自己可以改变的。”
静之回答,他不敢分一点神。
华鉴容审视着静之,静之则平静的对视他。
两个人喝酒,半晌无言。
白天换成黑夜,只有窗外的积雪,折射亭中的灯火。
像是月光的痕迹。
华鉴容面色逐渐柔和,他举起杯子:“打赌吧,谁先醉,谁就献上一曲。”
静之微笑,梨涡迷人:“好像是你比较吃亏。
既然是南北对局,公平最重要。”
“我吃亏了吗?”
“对啊。”
杜康酒在静之的口中,温热柔润。
“我赵静之演奏,是份内。
你,演奏是份外。”
“那么讲究干什么?奏曲的人,分的又不是地位与民族,不过比试技能与心魂而已。”
过了两个时辰,两个男人,几乎同时拿出了乐器。
合奏了一曲“酒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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