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马,是要赐给太尉公吗?”
他问我。
“不会。
太尉很奇怪,恋旧。
他一直喜欢自己的那匹老白马。
这些年千里骏马赐了不少,都只是圈养在他的马厩里了。”
我说。
看周远薰脸上红扑扑的,我说:“你不要着凉。”
他看着赵静之等人和那些使臣说笑,又问:“陛下,怎么才驯服那样的烈马呢?真的用鞭子?”
我回答:“不用,其实牲畜和人一样有感情。
只要去爱护马匹,任用得时,它就不会辜负你。
从这点上说,马比有些人还要强些。”
第二天夜里,周远薰还是生病了。
我去看他,只见他烧得滚烫,满脸痛苦。
留下几个宫女照料,我也不太放心,说:“赵静之先生住在附近,去请他来照顾。”
小太监立刻跑了去,回来却说:“陛下,赵先生不在。
问他的同乡们,也都说不知道去了何处。”
我见了周远薰的样子,也不忍心就走。
他是个涉世不深的孩子。
况且当年我产后昏迷,他也守了我很久。
我不禁恻隐之心大动。
半夜时分,他突然叫起来:“母亲,母亲……”
梦游一样张大眼睛,我安慰说:“你在做梦呢。
不要怕……”
他紧紧地抱住我,布满血丝的眼睛古怪的望着我。
风吹草动,墙上黑影蠕动。
他居然劈头盖脸的就吻起我来。
我大为尴尬,一时气急。
但看他烧得不轻,只是挣开了事。
周远薰倒在床上,眼泪直流。
还是昏昏沉沉。
我起身离开,说:“周郎苏醒过来了,不许提刚才的事情。”
回到宫中,我也心绪复杂。
远薰自幼可怜,除了我,几乎没有人对他关心过。
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把心思都放在心里,对一个男孩,并非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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