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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自知犯下大错,闭着嘴,面色沉得如同罩上一层寒霜。
“是谁?看清是谁了吗?”
红姐不问明月,却问关山,因为关山认得镇上的人。
“宋老蔫。”
关山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眼瞳里火光四溅。
红姐愕了一瞬,了然冷笑,“还真是他!
我就说,哪个红山镇的狗崽子敢动你关山的女人!”
关山的嘴角抽了抽,明月亦是如此。
关山瞅了瞅明月,“我出去一下,你照顾她。”
说完,他就走了。
商店里静悄悄的,就剩下红姐和明月。
“这事我还真没法劝你,你自己想开点,毕竟没被那畜生玩意儿糟蹋了就是万幸。”
红姐一边说,一边走到商店门口,嘭一下关上大门。
红姐回头看了看沉默的明月,“我知道你想报警,抓了那混账玩意,把他给狠狠教训一顿。
可妹子啊,这里是红山镇,不比县城,这里的派出所就一个管户籍的女警,还正常上下班。
关山和她不熟,所以不清楚,可我跟她熟得很啊,我连她有没有配枪都一清二楚,所以,你找她报警,我告诉你,一点用都没有。”
明月低头掐着自己的小拇指,直掐的生疼,她才猛地抬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红姐,语气坚定地说:“可我还是想告他!”
红姐细瞅瞅,发现明月不是想哭,而是气得汪了两眼泪的时候,不禁对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城里姑娘刮目相看。
在她看来,一般的女孩遇到这种糟心事,早就崩溃到嚎啕腿软了。
明月却没有,她或许哭过,但绝对不至于失控,出了事,她不是惶急发疯,而是理智镇定地拉着关山报警抓人。
从这点看来,她就和寻常女人不同。
可她再坚强,也忽略了强暴对一个女人造成的伤害,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她忘了这里是思想封建的秦巴深山,女人和旧式的女人一样,把贞操看得比命还要重。
即使那畜生没成事,可一旦传出去,她的名声就毁了。
她太年轻,太过好强,根本体会不到流言蜚语的威力有多可怕。
就像当年新寡落魄的自己,凄风冷雨中吃了多少苦头,才有了现在的红姐。
人啊。
有时候,还得学着弯腰。
红姐没有回答明月,她进到里屋,倒了一盆热水,出来后,又从货架上拿了一条新毛巾,端到明月面前。
“先洗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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