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大爷答应她另外住,她才肯的。”
何干道。
“她恨太太,也难怪。”
露道,“这么些年受了那么多气。”
“她的妯娌都受不了,更别说是丫头了。”
珊瑚道。
“既然大家都知道,怎么会只瞒住大太太一个?”
“谁有那个胆子说啊。”
何干低声道。
“也不犯着害怕了,木已成舟了。”
珊瑚道。
“骏知道也不告诉他母亲?多了个兄弟,他不觉得怎么样?”
“他说了也没用。”
珊瑚道,“孩子是沈家的骨肉,老婆再凶也没办法。”
“大爷这么做也算是报了仇了。”
露道。
“他一定是早有这个存心了,丫头天天在跟前,最惹眼。”
珊瑚道。
“男人都当丫头是嘴边的肉。
就连葵花,国柱也问我要,好几个人也跟我说过,我都回绝了,一定得一夫一妻,还要本人愿意才行。”
“志远的新娘有福气,有太太帮着她。”
何干道。
“还叫志远的新娘?她都嫁了多少年了?”
珊瑚道。
“十六岁就嫁人是太早了,可是我不敢把她一个人留下。”
葵花脸红了,半个身子在门内半个身子在门外。
看见榆溪上楼来,趁这机会走开了。
“才回来?”
榆溪一进房就说,“还以为今天住在杨家,让你们讲个够。
缺什么没有?”
“这房子怎么能住?”
露说,“珊瑚跟我明天就去看房子。”
他说:“我知道你们一定要自己看房子,不然是不会合意的,所以先找了这么个地方将就住着。”
他绕房间踱圈子,长长的影子在灯下晃来晃去,绕了一圈就出去了。
他进来了空气就两样了。
珊瑚打呵欠伸懒腰。
“嗳,我要睡了。”
第二天屋子挤满了亲戚。
露和珊瑚出门拜客,看房子,有时也带着孩子们。
兴奋之余琵琶没注意她父亲是几时消失的,也不想到要问,一直到后来要搬家了,才听见说他上医院去把毒瘾戒了,美其名是戒大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