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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着苦闷到了已一星期之久,想不出一个结果,心里头一转念,二和这个人,到底不是好朋友。
虽然他和我媳妇没事,我妹妹总有点儿受他的勾引,你瞧,只要是提到了丁二和,她就带了一个苦脸子,看那情形,多少总有一点关系。
可是这话又说出来了,他果然有意我的二妹,他何以那么苦命地去追月容?听媳妇的口气,总说月容是个贱货,莫非二和本来有意我的妹妹,后来有了月容,把我妹妹扔了,所以我媳妇恨她?对了,准是这个。
喳,二和这家伙一搬家,藏了个无影无踪,那是找不着他。
月容那一条路子,自己知道,我得探探去,找着了月容,也许她会知道二和在什么地方,月容知道二和的事,比满院子老街坊知道的多着呢。
他在心里盘算了个烂熟,在一日工作完了,先不回家,径直地就向琉璃厂走去。
这里有不少的古董店。
有一家“东海轩”
字号,是设在街的中段,隔着玻璃门,就可以看到七八座檀木架子,全设下了五光十色的古董。
正有几个穿了长袍褂的人,送着两个外国人上汽车,他们站在店门口,垂着两只大马褂袖子.就是深深的一鞠躬,汽车走了,那几位掌柜也进去了。
门口就站着两个石狮子,和几尊半身佛像,只瞧那派头,颇也庄严。
田老大站在街这头,对那边出神了一会,依然掉转身来,向原路走了回去。
走了二三十步,又回转头来向那古董店看看,踌躇了一会子,还是向前走着。
再走了二三十间店面子,就有一问大酒缸,自己一顿脚,叫了一声“好”
,就走了进去了。
看到酒缸盖,放了几个小碟子下酒,空着一只小方凳子,就坐下来,将手轻轻拍了两下缸盖,道:“喂,给我先来两壶白干。”
伙计听了他那干脆的口号,把酒送来了。
他一声儿不言语,把两壶酒喝完了,口里把酒账算了一算,就在身上掏出两张毛票放在缸盖上,把酒壶压着,红了脸,一溜歪斜地走到街上去。
口里自言自语道:“他妈的,把我们的亲戚拐了去了,叫起来是不行的。
你不过是一个开古董的商家,能把我怎么样?”
说着话,就径直地奔到“东海轩”
的大门里面去。
在店堂中间一站,两手叉腰,横了眼睛向四周横扫了一眼。
在店堂里几个店伙,见他面孔红红的,两个眼珠像朱砂做的一般,都吃了一惊,谁也不敢抢向前去问话。
田老大看到许多人全呆呆的站着,胆子更是一壮,就伸了一个大拇指,对自己鼻子尖一指道:“我姓丁,你们听见没有,我有一个妹妹,叫月容,是个唱戏的,让你们小掌柜的拐了去了。”
一个年纪大些的伙计,就迎上前拱拱手笑道:“你别弄错了吧?”
田老大道:“错不了!你的小掌柜,不是叫宋信生吗?他常是到我那胡同里去,把包车歇在胡同口上,自己溜到大杂院门口,去等月容,一耗两三个钟头。
那包车夫把这些话全告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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