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是要拍王宝钏一下的。
鹏振在这个时候,在玉芬肩上真拍了一下。
玉芬嫌他开玩笑,她那一拂袖,也使劲一摔。
偏是袖子上的水钻,挂住了胡子,这一下,把须子向下一扯,扯过了下嘴唇,露出鹏振的嘴来。
凤举也在台面前坐着,对他母亲笑道:“真胡闹,该打!”
这一下,笑声又起来了。
台上两个,一顿乱扯,才把衫袖和胡子扯开,要唱什么,都想不起来,对站着发愣。
玉芬急着把话也说出来了,说道:“我不干了,我不干了。”
说着转身就下场去。
这一来,笑得大家前仰后合,金太太取下老花眼镜子,笑着掏出手绢去擦眼泪,那台上的鹏振,见玉芬向台后跑,舞着手上的马鞭,就追了来,牵着她的衣服,笑道:“没完没完,不能走不能走。”
这时,不但玉芬不知身在何所,就是场面上的人,也笑得东倒西歪,锣鼓弦索,一概是不成调了。
越是这样,台下人越是起哄。
梅丽笑得抓着王朝霞,只把脚跺地。
两个人你靠着我,我靠着你,拥成一团。
佩芳伏在椅背上,只笑得双肩耸动,不住地叫哎哟。
鹤荪坐在一边,噼噼啪啪鼓起掌来。
这时,台上台下乱极了,无论是谁,也没有人能维持秩序。
金太太把老花眼镜收将起来,指着台上笑道:“不要闹吧,还有客呢。”
说着,她先起身走了。
家里的人,都也散开。
燕西见还有许多贵客未走,便笑着走出来,请大家到后面小客厅里去休息。
凤举跟在金太太后面,悄悄地走出来。
金太太一面走,一路笑着道:“梅丽先是老要看滑稽戏,我瞧这一台滑稽戏,比什么戏还有趣味。
这都是鹏振闹的,唱得好好儿的,他忽然开起玩笑来。”
金太太一个人只管说,忽然听得后面扑哧一笑。
金太太回头看时,却是梅丽跟在后面,凤举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梅丽笑道:“我总不言语,看你一个人说到什么时候为止?”
金太太道:“他又溜走了吗?”
梅丽道:“刚刚出大厅门,他就走了。
我本想问他哪里去的?他对我只摇手,我还说什么呢?”
金太太听说,也只摇了一摇头。
回到屋里,便叫老妈到门房里去问,大爷走了没有?老妈子才到大门口,凤举是刚吩咐门房开大门,也没有开汽车出门,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