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卞师傅自己动手,土法上马,取出半导体电线里头最细的铜丝,为儿子做了门牙矫正术。
卞师傅把儿子捆绑在一把靠背椅子上,因为他没有麻药。
卞师傅把铜丝穿进牙缝,套住,用力拉紧,再穿进后面的牙缝,再套住,再拉紧,这样便借助了一排正常牙齿的力量,带动门牙朝正直的方向生长。
理论上说起来容易,实践起来异常困难,矫正手术进行了好几个小时。
父子俩好像在进行肉搏战。
十冬腊月的天气,卞师傅折腾得一身大汗。
卞容大的衣服当然也汗湿透了。
他嘴角的两侧被撕裂了,鲜血和着涎水,一滴一滴地挂在他的下巴上,三三两两往下滴。
手术基本成功了,因为铜丝终于不再从口腔掉出来。
矫正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牙套能够坚持戴多久就戴多久。
但是,卞容大就不能吃饭了。
卞师傅把儿子带到他们单位的食堂。
新华书店的食堂里,有一个极大的砂铞子,长年放在炉子上,一年四季都熬着骨头汤,这汤是炊事员们烹调的原料之一,卞师傅就买这种原汤,一天三餐都让儿子喝汤。
三天后,卞容大饿得走路都打晃了,卞师傅就在汤里头下了一点面条,把面条煮得稀烂,使儿子仍然可以不使用牙齿就喝下去。
卞容大永远不声不响,驯服地按照父亲的要求去做。
放学之后,他默默地来到新华书店,拿起食堂的搪瓷碗,在许多热嘲冷讽的玩笑中,埋头喝面条汤。
喝完面条汤,卞容大默默回到门市部,趴在书架的沿子上面,安静而专注地写作业。
卞容大的作业写得工工整整,作文的标题用美术字来突出,每道数学题的后面,都是老师给予的红色对钩。
尤其难得的是,卞容大会在无意中替别人着想,他选择的写作业的书架,是顾客光顾最少的地方,那是出售高级宣纸、高级毛笔和高级研墨的专柜。
而其他的一些职工子女,在门市部粗野地乱叫乱窜,随便就趴在当面的柜台上写作业,丝毫不考虑顾客的需要,练习本上肮脏混乱,简直就像鬼画符。
坐在门市部收款台后面的收款员陈阿姨,一位现役团级军官的妻子,人称军官太太,
观察了三天,就喜欢上了卞容大。
陈阿姨有一对与卞容大年纪相当的双胞胎女儿。
陈阿姨几乎是巴结地对卞师傅夸奖了卞容大:“你这个孩子非常难得!
非常!”
“哪里哪里,一个普通孩子而已。”
卞师傅谦虚地说,事实上却受宠若惊。
小陈不仅仅是军官太太,还是老红军的女儿,逢年过节都享受着特殊的物资供应。
小陈大大咧咧的傲慢,那是受到了大家的认可的,谁的社会地位都无法与她攀比。
早年,在卞师傅殷勤地为女营业员们去食堂打饭的途中,就经常把唾沫偷偷吐到小陈的饭碗里。
一个星期之后,度日如年的卞容大获得了救助。
他的面汤端上之后,总是有人找父亲说话,陈阿姨则飞快地掉换了卞容大的搪瓷碗。
在陈阿姨送过来的搪瓷碗里,面条底下压的是鸡蛋羹和汽水肉。
卞容大最早看见的是陈阿姨的手,短短胖胖的手指,扁扁的指甲,指甲缝里有陈旧的污垢,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是世界上最温暖最美丽的手!
卞容大的眼泪,嗤地就冒出来了,他顾不上害羞,惊讶地抬起头来,寻找到了陈阿姨的眼睛。
陈阿姨笑了,示意卞容大赶紧吃饭。
他们对视了一眼。
从此,卞容大这辈子再也无法忘记他与陈阿姨这高度默契的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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