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长校一惊,拖起她的脸小心的问:“怎么了?”
“你混蛋。”
立婷捶着他的肩,忿忿然骂道:“刚要了人家的身子,转身就翻脸不认人。”
“哪有……”
黎长校急红了脸,连连向立婷解释。
立婷擦了把眼泪:“我一个妇道人家,是没有外头那些兄弟朋友,否则你以为我会这样死乞白赖来求你?好吧,你不帮就不帮,横竖我在家里也就是要人欺负惯了的。”
“我帮你,我怎么能不帮你?”
黎长校抱着她:“我只是想,你究竟是爱我,还是因为想让我为你帮事,才……”
“才什么?”
立婷板着脸瞪着他。
他期期艾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立婷眼圈又红了:“是啊,我是当妓女出身的,也活该你不相信我……”
说完捂着脸转身奔向房门。
黎长校快她一步抵住门:“我信你。”
立婷扑倒在他怀里:“我无依无靠,还指望着抓个救命稻草。
若是你都不管我,还不如给我一枪,叫我直接死了,也好过在府上不知道最后让哪个太太算计死。”
“你的苦,我知道。”
黎长校紧紧的抱着她:“我又何尝愿意看到你这样,回头我就找我那些兄弟去。”
立婷破涕为笑,依偎在他胸前:“我也知道你在外估事不容易,也需要个上下打点什么的。
倘若缺钱了,跟我说,我去想办法。”
“我不缺。”
黎长校心里一暖,恨不能把立婷揉到自己身子里去。
立婷看了看钟:“真的不早了,我该走了,否则那些太太们该怀疑了。”
“嗯。”
黎长校不舍得放开手。
立婷穿好伪装的修女服坐车到圣保罗教堂换下修女服,又叫了辆黄包车大模大样的回去孙公馆。
大太太、二太太和四姨太正在搭桌子摆麻将,看见她来,立即把临时补上的丫头换下来。
立婷差丫头给她端碗冰镇酸梅汤,手伸到牌桌上洗牌。
“哟,你这脖子怎么了?”
四姨太一眼瞥见那半截膏药从领子里露出来,大惊小怪的叫起来。
立婷拉着脸无精打彩的看着她:“一个人睡,落枕了。”
“怎么?最近连你的屋都不去了?”
四姨太吃吃的笑着:“能把老七都拉下马了,那位沈公子啊,真厉害。”
“哼,只怕还在外头打野食呢。”
立婷斜看着四姨太:“到底不是妾不如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