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站起身来,他疲倦欲死,但是从不拒绝阿罗的任何要求。
我想访客里面可能有他感兴趣的能力,每年从世界各地赶来沃尔泰拉的教徒都能给沃尔图里带来一些乐趣。
他们崇拜沃尔图里的徽章与权力,充满不可预测的野心欲|望。
就让阿罗跟马库斯去跟那些家伙亲切地说你好吧,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凯厄斯,我心爱的弟弟,让自己心情轻松点有什么不好呢。”
阿罗有些不认同地对着我叹息,他情真意切,毫无造作。
“你总是如此紧张,这个世界并没有人逼着你要步履匆忙,时间对我们是如此宽容,而我们也要回赠给永恒美丽的姿态。”
我又想掏耳朵了,这些文艺调调,他是还沉浸在意大利歌剧的尖叫里面吗?
不理会他的话语,亚力克已经替我打开了大门,我快步走出去。
没有了需要迫切处理的事物,整个世界混乱的灰白线条又充斥在我的眼睛里面。
我有时候真想挖出自己的眼睛,这样空洞的眼窝就只能盛着黑暗。
至少黑暗是一种清晰的颜色。
而不是现在,就算是黑色的线条,也是不可理喻,乱七八糟毫无清晰感的模糊。
走出隧道,我进入电梯,来到接待区域。
那里有来自美国的信件,这些事情一直都是人类在负责处理。
人类,哼,也许下一刻很可能就会变成甜点。
当然如果他们非常有用,我不介意让这些人活久一点。
“老板。”
一个女人坐在接待区域的桃木心桌子前,她脸上涂了太多玩意,导致失去颜色的脸孔面目混乱。
这个女人叫什么?新来的吗?
我没空去注意她,冷漠地说:“把我的东西拿来。”
“是……是。”
她手忙脚乱,行动迟缓,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怯懦的气息。
“是来自西雅图的信件么,老板。”
难道都没人面试过她吗?就算是找个人类接待员,也别给我找这种蠢货。
我伸手快速地从那些文件纸堆里面抽出我要的信封,那是唯一的,我根本就不用找就能看到的信。
然后转身在一秒内回到城堡隧道里,往石砌的古老楼梯上走去,宽大修长的袍子随着我的速度而翻滚。
我不能让阿罗知道,不,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根本看不见这个世界上的色彩。
这是种令人厌恶的缺陷,这让我觉得自己是残疾,不完美的。
克莱尔,我找了几个世纪的色彩来源,我看着信封,清冽的白色。
然后我看着这种白色在我的手指上慢慢泛灰,变成无意义的线条。
这个过程很快,我数了数时间,是太快了。
以前的信件不会这么快速就在我手里失去颜色,我觉得克莱尔的信件也快要失去了作用。
只要被我的能力腐蚀,任何色彩都能消失。
一开始那些色彩能坚持得比较久,就像是我从满世界的灰白里面,突然之间看到克莱尔的信件一样。
那是她的第一封信件,黑色的涂鸦字迹,白色的信封,那些颜色过于清晰美丽。
从黑夜到白昼,我都将那封信拿在手里,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能在我手上坚持那么久还不褪色的东西。
后来慢慢的,来的信件越多,时间过得越久,信件颜色的腐蚀速度就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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