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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也是她不愿讲清楚。
盛澎说她厉害,就这种事,换别的小姑娘,大概早吓哭了。
钟弥一滴眼泪没有,瞧着也情绪稳定。
好在没赶上散场高峰,门口车不多,没等几分钟,那台迈巴赫破夜色而来,稳稳停在眼前。
盛澎上去拉车门,她裹着长外套,纤细萧索地站着,与车里的沈弗峥对上目光。
不晓得他今晚有没有喝酒,钟弥只觉得他眼波被霓虹映着,很浓很沉。
他没说话,朝钟弥伸来手。
她无比确定那是直接越过思考的鬼使神差,她就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听到他低醇的声音说慢一点,钟弥才恍觉自己想靠近他的那种急切。
盛澎把药箱递到车上,跟老林挥挥手。
车子缓缓开动。
大概是刚刚的夜风吹得太冷,她很想要他抱抱自己。
但是沈弗峥没有功夫抱她,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她膝盖上的伤全部占据,一边轻轻拆丝巾的活结,一边担心:“伤得这么重,要去医院看吧?”
老林握着方向盘,来确认:“是去附近医院吗?”
钟弥摇头:“不用去医院,我也不想去医院,伤口不深,就是皮破了一块,流的血有点吓人,其实还好。”
“还好是怎么好?不痛?”
沈弗峥投来的目光,像是生气她逞强,又像心疼她撒谎,既有威严又分外柔和,既是掌控又是纵容,种种杂糅,如同夜色里的斑斓漩涡。
看得钟弥一阵阵心悸。
这种悸动,跟那种神经一跳一跳的痛感极度类似。
钟弥轻轻出声:“痛……”
话落,丝带已经散开了,他握着钟弥纤细白皙的小腿,低着头,垂着眼,往她伤口上轻轻吹气。
细微的安抚热气,落在红白分明处,钟弥脚趾不由绷紧,他手掌察觉到她小腿肌肉在用力,便偏出两分视线过来说:“不要用力,伤口又开始出血了。”
目光越过钟弥,沈弗峥看她身后:“把药箱递给我。”
钟弥就看着他给自己处理好伤口,贴上防水的创可贴。
老林问现在要去哪儿。
钟弥说:“我很想……睡觉。”
沈弗峥往车外看一眼,转头问她:“那去酒店?”
他的住所,她的住所,都没有那家后面开着老西装店的酒店近。
这是钟弥第二次来这里。
第一次过来,那时候,她完全不知道沈弗峥跟彭东新之间有什么关系,今晚她从盛澎口中知道一些联系,心情却也没有平静到哪儿里去。
一想就会觉得太复杂。
像一片顺水流的落叶,一点点靠近,一点点被圈进漩涡中央。
钟弥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由沈弗峥检查伤口有没有碰到水,窗帘没拉,繁华京都,红尘夜色,一览无余。
钟弥扭头看了一眼,想起第一次来这房间里,睡了一个由昼入夜的好觉。
那天沈弗峥也是在这样的夜景之中,俯身在她旁边,将她喊醒,和她说话,摸她的脸颊。
那次她想凑上去吻他,最后仍然被退怯击溃,而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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