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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的……”
算了,这个时候跟她争也是错。
“好了,你不见她就是了。”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曲开颜这种不会绕弯子的就粗劣理解为,周乘既压根不想带她见家长。
不见就不见。
谁稀罕见,谁稀罕你们这种文化家庭的立规矩。
她一时沉默。
对面的人,陷入一种五迷三道的迷魂阵里。
也跟着一时失察,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以为大小姐的沉默是暧昧,是默许。
才试探性地朝她迈出一步。
一身清凉的人,扭头就进洗手间了。
卧房里的人,几乎是棘手地把自己的三魂五魄拣起来,才怔怔朝她去处去。
曲开颜一只手撑在化妆镜前,细心且老练地勾她的眼线。
周乘既倚在门框边,百无聊赖,已经喝完他手里很差劲的一杯咖啡。
随手把空杯子搁在洗手台盆上,房间临时主人很不乐意的样子,直接给它拨到地上去了。
门口的人轻笑一声,这才俯身捡起来,郑重扔到洗手间的垃圾桶里。
此刻,他已经越过她的站处,在曲开颜的右手边了。
他拿她刚才的建议逗趣她,“你好了吗,我袖子脏得我难受。
想冲一下。”
说着,他已经把西服外套脱了下来,外套不管,随意搭在门把手上,却是想洗一下衬衫袖管。
曲开颜关键时刻磨蹭,像极了商场要出库的车子,结果迟迟不出来,让后来的车主走也不是,等又干着急。
周乘既解散那只脏污的袖子,再急他也不能把她搬开,只耐着性子,只手撑在这一边的台盆上。
侧身端详着镜前人,片刻,忽而问她,“你天天几点起来啊,化妆手艺有点慢。”
大小姐即刻凝眉,扭头来,两瓣红唇鬼魅妖冶,“谁手艺快啊?”
周乘既面上平静的镜子瞬间崩裂,他的错,他就不该没话跟她找话说。
还是女人最擅长的领域。
这个话题揭篇不谈。
良久,他才重新开口,“我昨晚回去,不全是回家。”
周乘既承认,他是顺道回了趟,“这些年我在P城,鲜少顾家的。
我同你说过的,我妈病了一场,他们全没告诉我,我知道的时候这事过去大半年了,我当时脑子里訇一下,想说,为人子女做成我这样,大概是很不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