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爸爸那样沉默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是大多数,我带着那个拥抱的主观印象,我真得替他一般的心情,恨了我妈这么多年……”
然而呢。
他在那个书房里,会别的女人,明知不可为却依旧放纵自己。
“周乘既,他不是一般的市井之辈。
他明明读了那么多的书,他有那么多的荣耀与名誉,可是,他还是抵消不掉他心中的恶与魔。
我在我妈面前都不愿意承认,甚至痛恨地骂我爸一句,他怎么可以的……他心里真得爱他的事业爱他的家庭爱他的妻女,就不会由着自己沦落成那样。
什么教唆什么灵感全是狗屁,他就是自私、凉薄!
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沾那些他带那个女人来家里,如果被我碰到,对我是怎样的伤害!
他那么早就认识那个女人了……怪得了谁!”
“因为他磕那些,他那样极端地弄掉了他自己的孩子。
周乘既,我在想我妈当时得多绝望多疼啊……”
“她就是软弱啊,如果是我,我就是拼着大家鱼死网破,我也要离开他。”
而那时候的开颜做了什么呢,她被爸爸筹码一般地带到妈妈身边,拿她的天真,拿她的零食,又一次地把妈妈逼到了心软,甚至软弱。
可是曲松年忘了,他一开始遇见的姜秧穗,她就是个小姑娘呀,就是软弱的孩子,仰慕他呀!
凌晨二三点,输液厅零星散落的病人及家属。
周乘既听着肩膀上的人头埋朝里,闷闷的声音,碎片般的情绪。
一直到她说到筋疲力尽说不动了,还是睡着了,他悄声去拨她的脸,才发现有人怔忡般地看着医院厅顶上的节能灯管。
周乘既拿手盖她的眼睛,要她先睡会儿吧。
“天塌不下来。
太阳照样准时升起。”
“那么,你还在吗?”
“我去哪里?”
他反问她。
“你为什么会去公墓?”
“陈适逢通知我的。”
“我以为你不和他说话了。”
周乘既笑她傻话,“嗯,男人就是这么恶劣。
架可以吵,可以干,话嘛,该说还是要说的。
他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一个人去面对了呢。”
有些事总要自己面对的。
谁也替代不了。
曲开颜这场急火攻心的高烧,连挂了三天水才算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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