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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芙姐姐,你在干什么呢?”
谢青芙想事情正想得出神,谢红药又是轻手轻脚,意料之中便被吓了一跳。
缓过来后,她对谢红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景色十分好看。”
谢红药却道:“你想看的景,早已经走了许久,即便你再在这里痴等上许久,也见不到他的。”
谢青芙心事被拆穿,也不觉得丢人。
谢红药的话准确的便戳中了她的心,让她微微垂眸,伤感万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谢红药也不为难她,勾唇一笑:“青芙姐姐,不必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今日……有个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要告诉你。”
谢青芙仍旧有气无力,直到谢红药将一封拆过的信交到她的手中。
谢青芙拆开信来看,一开始仍旧是无精打采的模样,只是看到最后眼睛却慢慢的张大,到最后她倏地便抬起了头看着谢红药,即便是一言不发,也仍让人从那双眼睛里看穿她的想法。
谢红药淡了笑容:“是,的确是你想的那样。
虽然大胆,但你难道不想试上一试?”
谢青芙慢慢的收紧了手指,直到将信纸揉得皱成了一团才后知后觉的送开手,任那信纸落在了地上。
谢榛外出收账,却遇上了一些麻烦,当地租赁土地的农户联合起来将他告上衙门,以致于他必须在那里待上至少三个月,才有足够的解决问题的时间。
三个月……足够谢青芙离开谢家,自己去找沈寂了……
谢红药道:“三个月时间,若是私奔自然不够,但若只是要出去找他,同他在外边自由的生活一段时间,却是绰绰有余了。”
谢青芙用力的掐住自己的手指,努力控制住自己声音里的激动:“但……家中的家仆与丫鬟,他们会告诉他……”
谢红药仍旧微笑着,仿佛清晨沾露而开的一朵芍药,只是那种柔和中忽然便冷光一闪:“青芙姐姐,你没有看到信纸的最后几行么?爹说了,他不在的时间,家中总是需要人做主的,他已将所有权力交予你我二人。”
谢青芙怔了怔,脑中“轰”
一声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谢红药一字一句的将她脑海中想到的话说了出来:“你若要离开谢府去寻沈寂,便尽管的去,你担心的一切我都会替你摆平。
我会在你回来之前,将府里的丫鬟与家仆,除了你我的人之外全都换掉,封口费已经不足以保证他们能不乱说话,爹的心腹,我也已经收为己用。
等到爹从远方归来,他的心腹便会告诉他,是因为那些家仆不服我的管教,所以全部离开。
当然,这时候我会给那些离开的下人足够的封口费,保证他们心甘情愿离开,不会到爹的面前胡言乱语,不会碍你我的事。”
谢青芙只觉得喉中干涩:“你……”
她并非没有想过谢红药的胆大,却不曾想她已经胆大成这样。
她只敢在脑海中想的事情,便被她这样云淡风轻的说了出来,仿佛说出的只是些无足轻重的笑话。
谢红药唇角仍旧挂着那种让人觉得她胸有成足的笑,低眸看着坐在台阶上的谢青芙:“青芙姐姐,你现在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等谢青芙回答,她便轻道:“你想不透的。
你虽然聪明,但有些事情你总是不愿意去想。
事实上我们都是谢榛的女儿,这样的办法你一定想过千百回,我比你大胆,便大胆在我敢真的去准备。”
“……准备?”
谢青芙只觉得胸膛中心跳得剧烈,有什么话在她的嘴边几乎就快要说出来了,却仍旧压抑着自己,对谢红药呐呐问出无足轻重的问题。
谢红药捡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那团信纸,慢慢的展开,又重新装回信封中。
她将这一套动作做得自然而缓慢,让人觉得如同舞蹈般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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