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皱眉,问:“你说琉王案,是圣上授意的?”
“老夫人现在神志不清。”
楚清玟连忙说,“讲的话也糊涂了……”
跪在地上锦娘这也才反应过来,焦急地说:“少爷,老夫人发了癫,这种话千万不能当真。”
阮秀芝推开锦娘扶着她的手,道:“我没有神志不清!
琉王案就是宁王做的,你看吧,最后他登基了,还不忘陆家的好,因为当年,陆家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啊!”
当年的夺嫡之争,陆家居然也卷进去了。
要说庄铄的身份,他先是陆家的侍卫,后来是死士与山匪,最后变成了玉清教的阎罗。
一直要查的真相,竟是如此?陆璟愣愣地看着她。
“我救他,我没有错。
是定英的错,是他要让他去死!”
阮秀芝眼神空洞,喃喃道,“既然是他的错,为什么他还不回来?为什么他还不回来跟我认错?”
楚清玟朝锦娘使了个眼色,锦娘连忙拿出鼻壶给阮秀芝,阮秀芝用力推开她,手脚并用,模样十分狼狈地爬到了桌子那里,伸手拿下了竹筒。
她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念了句:“陆郎归未?”
接着从竹筒里抽出了一条红绸布,只见上书:“未。”
阮秀芝靠着桌子,哭着喊:“他不回来了!”
锦娘眼泪也流了下来,她过去抱住阮秀芝,道:“夫人!
求您醒醒!”
这么多年,她信教,不过是做了亏心事,安慰自己的举措而已。
陆璟冷笑了一声,他转身推开房门,雪越来越大,冷风卷着雪沫扑在他身上,他回过头看阮秀芝,仿若看一个陌生人。
早先楚清玟就觉得这竹筒十分不对劲了,见阮秀芝还当宝似的,心中浮出了一种愤慨,为陆定英,为陆璟。
她走到阮秀芝身边,从她手中抽出了竹筒,阮秀芝伸手要抢,尖叫道:“这是真人给我的箴言,你在干什么!”
楚清玟站起来,从竹筒里抽出一大把红绸布,一眼看过去,所谓“箴言”
,全部是“未”
与“再议”
。
没有一个“箴言”
是肯定的。
“你问竹筒,它永远只能告诉你,陆定英回不来了。”
楚清玟把红绸布丢在地上,冷着声音说:“这点它倒说对了,他永远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