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擦了眼泪吸口气道“娘子不知道,我是看着我奶我爹打我娘长大的,我娘从不敢回一句口,村子里打老婆的人也多,里正家里出了个童生,童生娘子我也见过她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
我娘说这就是女人的命!
我要是在家里,我爹把我嫁了,我也只能挺着,没想到我跟了娘子,我是再不想嫁人的。”
刘年听得目瞪口呆,这家暴都成常态了,把个小姑娘吓得人都不敢嫁,她呆了半响说道“那也有不打老婆的人吧?你也别吓成这样呢。”
瑞香吸了下鼻子“可能有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遇到,但是我现在过得好好的,要是嫁了个打老婆的,我就只能挨着。”
刘年沉默下来,这个问题还真不能担保,哪怕是现代,家暴也是一个沉重的话题,打不打老婆的人脸上也看不出来。
刘年问道“那和离呢?过不下去和离好了。”
瑞香眼泪还带着泪,听刘年这一说,倒是笑了“娘子说笑呢,为着给汉子打了几下就和离,谁会信那,再说和离的女人去哪里过活?娘家不要的难道去讨饭?”
刘年无语了,细想想瑞香的担忧确实有道理,女的再厉害也打不过男的,真要眼瞎嫁个家暴男,那日子想想就不寒而栗。
刘年也更加坚定了不嫁的决心。
她拍了拍瑞香的手“好了,好了,我们两个都不嫁人!
以后就我们两个一起过日子!
我们有手艺,也不怕吃不饱!”
瑞香用力的点着头。
刘年虽然下定决心不嫁人,可旁人不管啊,这明里暗里问她的人不少,连酒楼里周掌柜都笑着问道“赵娘子,听说最近你家媒婆来的不少,可有中意的?”
刘年正着脸色“先夫亡故还不到一年,孝期未满,我是绝不改嫁的!”
周掌柜连连点头“好好好。”
刘年嘀咕这好在哪里?
接着又有人笑问刘年,要守到何时,刘年心想,要守到地老天荒,得个贞节牌坊!
又怕说出来没人信,就很认真的表明起码守三年!
别人明面上都说赵娘子仁义,私底下不少人劝“赵娘子,赵校尉没和你过过一天日子,你守了这么长时间就不错了,可别耽误自己青春!”
哪怕刘年再表现的不想嫁,这媒婆还是不见消停的,刘年愁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无奈之下,何坤来了就向他诉苦,何坤眼色闪了闪,说道“你别放心上,我替你解决。”
刘年大喜,把瑞香做的鞋子包好了给他“何大哥,这里还有两双是给李大哥的,麻烦你捎给他。”
何坤点点头,把鞋收好,又说了些闲话就走了。
果然刘年耳边消停不少,她觉得总算可以吐口气了。
继续做个欢乐的上班族。
周记酒楼生意火爆,刘年的汤包也卖的好,城里大户人家请客还特意请了她去做汤包,刘年日子过得简单又充实。
一转眼到了赵校尉的忌日。
刘年也穿过来一年了。
这天她特意请了假给赵铁牛上坟,脑子里想着这倒是一出戏了,名字就叫小寡妇上坟记!
到了坟头看到李平也在,她上前见过,然后给赵铁牛上供烧纸。
李平在一边默默看着。
等一切弄完,刘年请李平回去吃顿便饭,他和何坤帮了她不少忙,要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能这么清净的过日子,虽然有将军府撑着,但是李平和何坤不时上门探望,那些混混兵痞也就不敢造次。
否则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寡妇早被人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