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逐晨闻声跑过来时,只看见一把长剑横插入地,阿秃整只鸡炯炯有神地挺立着,头顶上那几根养了许久的、令它骄傲万分的翎羽,不幸被削去了半截,导致剩下的半岔在没有重力拖拽的情况下和呆毛一样,十分不服管教地直指半空。
自行车车头已经变形,倒在地上,可是盈袖师姐呢?
逐晨心惊肉跳的喊道:“师姐!
师姐你没事吧?”
她找了一圈,才发现盈袖被若无抱在怀里。
……你说抱就抱吧,可以当是英雄救美,危险中没来得及思考姿势。
可飞到一旁的房顶上去,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为了表现被阿秃的几根呆毛撞飞了吗?
逐晨跑上前,就见若无垂首,崩得一脸正经,柔声问:“盈袖姑娘,你没事吧?”
逐晨:“……”
娘的。
她都要忘了这事儿了。
若无那颗摘花的心居然还没死呢?
她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脊背上的那股恶寒更是让她打了个激灵。
阿秃看见地上飘零着的黑色羽毛,终于从恐惧中回神,沉入悲伤的海洋之中。
晶莹的泪水从它眼中流淌下来,它似曾相识地趴到地上,对着那两撮羽毛开始哀悼。
震耳欲聋的哭喊声中,若无将人放下,表情中带着点隐晦的遗憾。
盈袖与他说了句什么,若无立马娇羞一笑,脸色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不敢去看对方。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试图缓解尴尬。
这番清纯不做作的反应意外赢得了盈袖的笑容。
逐晨摇了摇头,只能对阿秃投以同情的目光。
人与人之间的悲喜真是不相通啊……和鸡也不通。
盈袖跟若无之间那淡淡的暧昧没有持续太久,毕竟周围都是看热闹的百姓。
二人一起从屋顶御风而下,翩翩衣袂轻盈洒脱。
盈袖上前帮忙,歉意道:“对不住啊小师妹,你的车刚到手就被我撞坏了。”
逐晨扶着车头,心有余悸:“敲敲打打就修好了,师姐你没事就好。”
阿秃难过得要厥过去,连打了两个哭嗝。
盈袖见状尴尬不已,用眼神向逐晨求助。
逐晨大声说:“不要拦着它,让它尽情宣泄一下内心的苦闷。
安慰对它是没有用的。”
阿秃顿时觉得自己的悲伤都是如此的孤独,这个家快要容不下它了。
看它快要炸毛,逐晨才好笑地夸了它两句。
盈袖又给它撸了把毛发,将它的翎羽整理平齐,并找材料为它的呆毛染了个色,叫它成为史上最与众不同的黑雏鸡,才好歹把它给安抚下来。
阿秃得了一脑袋乱七八糟的彩毛,发现众人的关注点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看着它的那些眼神满是震惊与错愕,令它十分受用,忍不住想像孔雀开屏一样四处嘚瑟。
一只走非主流审美路线的黑雏鸡在朝闻撒丫子瞎跑,让众人辗转知道了自行车的故事。
中年修士压着集装箱刚进城区,货物便被等候在此的修士一抢而空。
自行车由于用到了不少金属,还需要精湛的打铁工艺,价钱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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