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炎妃然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染着斑斑血迹,眼眶早已发烫,毫无形象的几个箭步奔上前,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四周飘散。
她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愤怒,和严仇一左一右在他两边扶住,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走。
备好的马车已大理寺门外候着,一上马车,空间窄狭,血腥味更浓。
凤清歌让人拿了个药箱放进车内,对炎妃然说:“里面有些药膏和绑带,你帮他先处理下伤口。”
“谢谢!”
她感激的道谢。
凤清歌这个人性格偏冷,除了凤云汐外,好像对谁都漠不关心的样子,没想到他会替他们想得如此周到,大理寺离雍王府有一段很长的距离,现在又下着雪花,城里的医馆也关上门了,想找大夫没有那么容易。
严仇朝风清歌点点头,交会了一个彼此才能看懂的眼神,然后与车夫一左一右的坐在马车前,策马驶离。
车厢内,拓跋蔺靠在软榻上,双目紧闭。
炎妃然吓坏了,在他耳边低吼着:“拓跋蔺,你这个王八蛋!
如果你敢给我闭上眼,我就算追到阎王那里也要把你给找回来!”
她不敢摇他,怕触到他的伤口,血腥味这么浓,想必他受了很重的伤。
拓跋蔺睁开眼,如墨一样的眼瞳盯着她看,那双被担忧的怒意遮住的眼,此时看起来如此的明亮。
他喜欢看她紧张自己的样子,但不想让她担心,握着她的手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你忍着呀,我给你清理伤口。”
炎妃然低下头在医箱里翻找,找出剪刀金创药膏和
找出剪刀金创药膏和白布,就要脱他的衣服。
“然然……”
拓跋蔺正想开口说什么,却让炎妃然打断:“闭嘴!
有什么话等处理好伤口再说。”
话刚落,马车颠簸了一下,炎妃然没有稳住,往拓跋蔺身上扑过去,正好撞到他的伤口,他嘶叫了声。
“你怎么啦?有撞痛吗?”
炎妃然想抽离身体,想看看他的伤,却被他搂住身体压了回去。
她不敢动,嘴里却说:“这样会弄疼你的,让我起来先给你处理伤口,等会你想抱多久都行。”
拓跋蔺抱了她一会,才放开她,让他处理伤口。
炎妃然小心的解开他的衣襟,当看到他露出满是血迹的胸膛,一条条鞭痕悚目惊心,令她抽口冷气,“他们怎这么狠毒?”
这是鞭伤没错,可不是一般的鞭,这种鞭叫逆麟蛇尾鞭,是用来刮掉皮肉的歹毒玩意,一鞭下去,如果不抽动,鞭口的刀片可刺入肉中,运劲急带,着鞭处的皮肉便被刮落。
她数了一下,有八鞭之多,有两处还可见胸骨,难怪血腥如此浓。
自从上次在沪州城和拓跋蔺遇袭受伤回来后,她腰间随时带着一只百宝囊,里面装有不少治疗刀伤和内伤的膏丹药散,对于这种沉重的外伤,就算没有凤清歌的药箱,她也足以应付。
她拿出百宝囊,掏出一颗药丸,给拓跋蔺先服下,只是面对这些汨着血的伤口,她抿着嘴唇,不发一语,努力让自己不断颤抖的手冷静下来,小心翼翼地将金创药膏涂在上面。
“别慌,镇定!”
拓跋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这点皮肉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严重,比起上次在沪州城的重伤小巫见大巫,只是这次伤口多,血流得比上次多。
炎妃然闻言,深吸了几口气,果然比刚才好了很多。
“拓跋蔺,你说谎!
你不是说他们不敢对你滥用刑的吗?”
话刚落,马车又颠簸了一下,这次她稳住不让自己撞到他,努力屏住呼吸帮他处理伤口。
她低着头,脸色有点苍白,纤长的睫毛仓皇的颤动着,像是受了惊的蝴蝶翅膀。
拓跋蔺轻轻勾了勾嘴角,“我没想到他们会如此恨我,恨不得我快点消失。”
那些人心太急了,以为用苦刑他就会屈服,即使不服,可逆麟蛇尾鞭的伤口若没有及时处理,待明天行刑之后,大概也会血流干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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