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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吓得不轻,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安慰。
想想不免好笑,觉得作了噩梦的她压根不像三十岁。
“别哭了,乖。”
他的语气像是在哄三岁女童,“做梦而已,不能再哭了哦。”
乔以真哭得凄惨无比,仿佛全天下最伤心的事莫过于梦中所经历。
他手足无措,怔怔地看着她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抓着他的胳膊泣不成声问出“我会不会是你最后爱的女人”
才如梦方醒,啼笑皆非摸摸她的头,说她是个傻瓜。
“就算我说了‘是’,你会不会相信?”
他抱住她,轻松地反问。
“我梦见……”
乔以真硬生生吞下欧楠的名字,万一弄巧成拙怎么办?她的脸埋在他怀中,倾听他平稳的心跳声,不啻于最能打动人的旋律。
“我爱你,很爱很爱。”
她小声嗫嚅,“我受不了再一次遗弃。”
午夜不知道乔以真究竟做了什么梦,她也闭口不谈梦里所见,这一句话却泄露天机。
他的心顿时一沉,莫名就有了泰山压顶的感觉,沉重而无力。
大多数男人对婚姻下意识有恐惧心理,午夜曾经历过一次失败的求婚,要让他再度尝试第二次并不容易。
他仗着乔以真不会明目张胆逼迫自己而刻意回避她“恨嫁”
的心理,奈何他本质中的“善”
看不惯这种自私自利的行径,常常进行自我拷问,午夜在不断的自责和不断的逃避中度日如年,几乎要窒息了。
与欧楠的对话犹如溺毙前有人抛来了救生圈,未必能将他拯救上岸却暂时免于淹死。
他把这个游戏人间说话一针见血的女人当作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并理所当然有了瞒着乔以真的偷偷会面。
欧楠和乔以真完全不同,她带给午夜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譬如第一次单独见面,当他苦恼地说起自己觉得住在乔岳夫妇提供的房子里像靠女人的小白脸时,欧楠爬上人行道的栏杆,从上面俯视他。
“别人怎么看,那是别人的事。
我们只需要为自己而活。”
她张开双臂,仿佛拥抱空气。
就在路人侧目午夜尴尬的当儿,她唱起了歌。
欧楠唱得大概是在英国学会的民谣,没有人听得懂她究竟在唱什么,不过歌声却相当空灵,他听得心荡神驰。
一曲终了,欧楠将右手放在胸口,俏皮地向鼓掌的人群致谢。
她跳下来,拉起午夜的手拔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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