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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一堆好话,话头忽然一转:“公主能与飞云兄结为好友,足见她识人慧眼,胸襟广阔。
她既以知己之心待飞云兄,飞云兄当然也会倾盖如故,是以我才会有此不情之请,请飞云兄转达一声。
皇上在京城对她已是惦念得很了,请公主早日回京尽孝才是。”
焕之道:“说到识人慧眼,胸襟广阔,阁下也是不差。
阁下上次在河堤上向公主自荐,愿为驸马,我可是对你的勇气佩服得很呢。”
刘檎道:“公主年轻貌美,我不过是起了好逑之念罢了。”
焕之道:“但公主曾与我定下协议,说愿以这笔灾款收买于我,让我带她逍遥些日子。
现在我把灾款还给你了,恐怕只得答应她的要求了。”
焕之说这话的时候,神态轻松笃定,半分不似作伪。
桔子在草丛中看到,几乎忍不住要怀疑自己与他签的合约是不是另有玄机,她想了一会儿,合约中的每一个字在脑海浮现,最后她终于确定,焕之是在骗刘檎。
他说起谎话来原来根本不用眨眼睛。
刘檎听得脸色阴沉了起来,半晌道:“阁下的意思是让我在灾银和公主之间选择其中一样吗?”
焕之好整以暇的说:“成为公主驸马,定会给阁下的官宦生涯带来不少助力,但若是失去了这批灾银,恐怕阁下会被以办事不力的罪名被问罪,前途堪虞。”
桔子在草丛里不住说,焕之你真是骗死人不赔命啊,不带这么耍人玩的。
忽然心里一动,焕之以前从不会这样,这是他很少展现的另一面吗?还是说,是他特别讨厌刘檎,非要耍耍他玩?
虽然她对刘檎并无好感,但这个时候,仍不由自主希望他能选择自己。
然后为了自己这个想法又不禁自失一笑,人总是自私的,就算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对方,却仍然希望对方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不会被影响不会被改变。
刘檎皱着眉头,显出为难的样子,过了半晌,他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胃口太大还真是让人难过。
皇上需要马上见到公主,是亲情所致,灾民需要银两救命,这也是紧要事情……如果阁下非要为难我,那么让我留下当人质,换取公主与灾银离开,这样如何?”
这话听得桔子几乎要为他鼓起掌来,只看焕之怎样反应。
焕之闻言,收敛起方才调侃的神态,整理了下衣服,对刘檎行了个礼。
“阁下是个好官,刚才我是跟你开了个玩笑呢。”
他从怀里摸出桔子盖印签章的约契,出示给刘檎看:“公主与我签下这个约定,我归还灾银,朝廷不予追究我飞云帮过去所犯之事。
公主签完此约,便下山去了。”
刘檎松了口气,神色却更是冰冷了,绷着脸道:“你的玩笑一点不好玩,无聊之极。”
焕之哈哈笑道:“你现在站在我的地盘上,还敢这般放肆,你就一点不怕?”
刘檎冷笑道:“公主已经走了,我还怕你不成?难道怕你把这些银子一把火都烧了么!
哼,方才我是投鼠忌器,不予你计较,现在人质已放了,我还顾忌些什么!
何况现在只有我才能帮你查出劫银之人,难道还怕你会杀了我不成?”
焕之一愣,笑道:“好,好一个刘少卿,真是变脸比翻书快,还长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琉璃心肝,我算是佩服你了。”
刘檎板着脸,冷冰冰道:“你一个贼匪首,佩服我也不是什么好光荣的事情。”
焕之摇头道:“你不要吃飞醋,我知道你想当驸马,公主是不会选一个贼匪当驸马的。
我只问你一句,你想当驸马不过是为了得到权力,现在这般却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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