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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去看照片了吗?”
“或许以後吧。”
时影平静地说,“我们先去恢复事情的真实面目。”
(21)
时影直接把车开回去,走进前厅时,女仆似乎没想到他这麽快就回来,匆匆迎上来,神情有些不安。
“我母亲在哪?”
“夫人……出去了。”
“出去?”
时影脚下一顿,这种天气出门?
女仆声音平稳下来,公式化地回答,“夫人约了朋友喝茶。”
时影点点头,其实他只是顺口说一下,并没有要问的意思。
他看了女仆一眼,这个女仆是在他离家後来的。
他离家已经很久了,当中回来的时候,偶尔会注意到她跟在母亲身旁,看起来是个非常沈默的人。
时影思索著她的反应,说,“我去她的工作室,如果她回来请告诉她。”
女仆似乎呆住,过一会儿才回答,“好的。”
直到转过楼梯,一直落在背上的目光才算被隔绝开。
时影觉得有点疲倦,轻轻叹了口气。
时太太的工作室在宅子的一侧,有宽大明亮的窗户,几案上瓷盘中养著香气馥郁的水仙,坐卧的长榻与椅子铺著缎面半旧的垫子,厚实实的感觉温暖舒适。
房间正中一张大桌,就是时太太的工作台,她的日常消遣比较少见,是裱画,且特意拜师学过。
凯斯没见过这种古色古香的陈设,好奇地转来转去左右看。
大桌上除了一些不晓得做什麽用的瓶罐工具之外,还有几幅卷起的宣纸。
他伸手去拉开一张,问,“这是什麽?”
时影已经在长榻上躺下来,侧头看看,说,“是未裱的画。”
那幅画已经被凯斯揪著两角摊开,虽然没有题名,也看得出,是一幅鱼戏莲叶下,伞盖般张开的荷叶下自由自在地悠游著两尾红鲤。
“咦,是鱼!”
凯斯惊叹著凑近了瞧,“好肥的鱼!
颜色好漂亮!”
这画的手笔时影很熟悉,同一个人的画他已经看过无数,──时太太每天花半天时间坐在工作室里,专注地,温柔地处理这些画,做这件事时她仿佛另一个人。
时影闭上眼,想像著母亲坐在那里,从窗子投下的日光随著时间流逝而倾斜,她的脸上流露出哀伤而隐忍的笑容……
“这是杨怀恩画的。”
“哎?”
凯斯抬起头,一脸莫名。
“杨怀恩,他喜欢的是我妈。”
“……哎?”
“这就是事实,虽然我一直希望它不是真的。”
时影扯扯嘴角。
“……是真的?”
凯斯喜出望外,扑过来。
时影皱起眉,“你听到这种事,为什麽还这麽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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