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说静侯以为可以轻易击退秋素心那在她看来莫名其妙的“热情”
这种想法是很傻很天真的话,秋素心以为可以凭借着一场并不存在的“酒后乱性”
就能把自己放进静侯的心里这种念头一样可以作如此说。
他自傲的真的不去探明静侯的过去,因此完全不明白被深锁在静侯心底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场血海噩梦。
那样的凄厉和绝望,足以毁灭一个人全部的信仰,也足以让一个圣人堕落成魔。
而,往往越是纯粹的人,就越是容易被感情左右,就像越是干净的纸张,就越是容易被染色一样。
成圣或者入魔,对于某些人来说,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一个选择。
静侯自知,她早就没有筹码可以下海去豪赌。
一旦压上全副身家之后却全盘皆输,那个后果,无人可以承受。
她,已经不是一个可以随便接受或者付出的人。
早在她越过了那个数百年来无人越过的界限的霎那,早在她怀抱着的美丽幻梦被彻底撕碎践踏成最不值一顾的尘埃的那个时刻,她就清醒地看到了这一点。
别说只是一夜同床共枕,就算是一夜春宵又如何呢?
不过是两个身体的暂时交会,分开之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没有什么会因此改变。
色相动人,动人的,也不过就是色相罢了。
斜倚在回廊的柱子上,手里拎着一把酒壶,静侯眯着眼睛,享受着夏天日光里的毒辣。
她的血很冷,这样的温度,让她舒服。
秋素心要玩把戏就随他去,被一下子刺激过头的静侯回过神来之后,反而更加的冷静。
现在想想,也许她和卫霍很相似,也说不定,正是因为这样的“同类感”
,当初她才会对卫霍产生了那么强烈的感情。
他们本质上都是非常纯粹的那种人,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所以,卫霍不惜牺牲一切也要保护主人。
所以,她曾经不顾一切的付出了全部的情感,现在却又执着的全部收回。
高高的仰起脸,提起酒壶,酒水凝成一线落入口中。
辛辣的酒液打在唇上,激出一片艳红。
秋素心远远的看着这样惬意的静侯,眼中一片深沉。
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能让他觉得这样棘手。
软硬兼施,不择手段,看起来砸出了一道裂缝,却在转眼之间又被弥补得不露痕迹。
静侯——
阳光落进他浅色的眼中,反射出炫目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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