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咱好歹是您小师妹啊!
您当我是猫猫狗狗呢?找不到就不找了,等开饭时它自己能回来?
墨让手下微微放松些,好让我缓过口气来,轻笑:“啊呀呀,被你找到了,你可不许说出去啊!”
我这张贱嘴,刚得了自由,就止不住冷笑:“二爷,就凭您的功夫,被我找到?实话摊开说吧,叫我干啥?”
墨让摇头:“小艾啊小艾,你就不能装得笨一点儿么?这样可不容易讨男人欢喜啊!
幸亏我不当你是女孩儿!
恩,我特批了,你在我面前可以一直聪明着。”
这话听着咋就那么别扭呢?喂,您真是恶趣味,难道要我瑟缩着说不要啊我好怕啊您心里才爽?狠狠别过头,重复:“墨二爷有何吩咐?”
墨让转头,要看我脸色,咱只好把咱的大头转来转去,躲开他的审视。
这场景怎么就那么奇怪呢,皇历说得没错,果然是诸事不宜!
墨让笑:“生气了?莫气莫气,哎呀,今天来是想让你帮我认一个人的,你不能不帮我啊!”
我闷声:“咱咋能生气呢,还烦请二爷受累带我过去,咱的轻功实在上不了台面,不敢班门弄斧。”
墨让一笑,挟起我一个纵跃接着一个纵跃,扑面而来的凉风叫我打心底里生出股子畅快,令我有种腾云驾雾的错觉,不过咱的筋斗云比大圣爷的要高级多了,也帅多了。
筋斗云带着我隐入一棵百年老榕树,静静等待。
透过密密匝匝的葱绿叶片,隐约可以看到下面是一方宽敞的园子,园里栽种了各式的妍丽花草,层叠错落有致。
海棠芍药,牡丹绿菊,四时花卉竟在同一个园子里同时开放,教人看着惊奇,也隐隐觉着些不真,仿佛走入了恍惚的美妙梦境。
墨让揽着我,两臂护在我左右,为我圈了个安全的空间。
这距离太近了,近得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我的手臂我的脸颊,像羽毛般轻柔。
我低声:“二爷叫我认的人何时才到?”
不是咱不耐烦,可是这个姿势……哎哎,要是被您的哪个相好看见了,二爷,咱可不负责啊!
墨让偏着头笑:“那我们来聊天吧。”
啥?哎哎,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聊啥?小的和您也没见几次,唉,其实也不过就是见了一次而已。
回忆起当时情景,咱的八卦激情不禁又被调动起来:“二爷,问您个事可好?”
墨让再笑,点头。
咱得了允许,也不再客气,直切主题:“二爷当时将几位姐儿赎身,是要做些什么?”
墨让失笑:“嘿,果然还是好奇。”
顿了顿又道,“我当时,迷上了易容术。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暂时的,而是在人的面皮上动刀,比如眼睛改大些,鼻子削的小些……”
我听得毛骨悚然,二爷,您厉害!
世上什么人不想看到自己的脸?答案是,丑人,怕被人认出来的人。
怕被认出来的人有很多种,江洋大盗,被通缉的逃犯,从良的姐儿,等等。
总归是往事不愿再提的一类人。
而从良的姐儿,怕是最无助最无害的一种,墨二爷替姐儿赎了身,等于是买了姐儿的命,说不定还签了什么字据,言明若是手术失败,甲方墨让概不负责。
这对姐儿们又有什么损失呢?即便是变得老丑,只要不被以往的无赖恩客纠缠,一副面皮又算得了什么?
无论如何,姐儿的脸都不再是原先的样子,没人再认得出,也难怪被报成了失踪。
这般你情我愿,墨让倒还算是帮她们了一个大忙,毕竟不是每个姐儿都能攒够赎身的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