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难得的点头:“不错!
陛下心思敏锐,已经非往日可语。”
秦衍之谦虚道:“都是太傅国子监等众位大人们教导有方。”
太史也不在这方面纠缠,继续问:“既然不在前朝皇族手中,那么最可能的去处是哪里?”
秦衍之这一次沉凝的时间很久,最后才斟酌着道:“这事其实还是要从太~祖之时追溯源头。
当年太~祖派的哪一位将军追捕前朝皇族?活着的皇族有哪些,之后圈禁在了哪里,他们最后的岁月见过哪些外人?死了的皇族尸体如何处置的,若是安葬,葬在了哪里,是谁负责安葬的,死去之前有谁陪同在旁边?这些事情繁琐之极,别说如今再追查已经无可考据,哪怕是建国之初,也是千难万难。
故而,我们只能抓~住源头,也就是当初负责追捕的将军是哪一位,他临终之前又与何人走得近,他的族人这些年有何异动,等等。”
“非常不错!”
太史连连点头,随手掏出一本奏折来,“微臣知道皇上必有疑惑,故而提前将太~祖追捕前朝旧人所经手之人全部抄录在此,皇上可以一观。”
小吴子立即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双手奉着奏折呈送到秦衍之的跟前,同时给皇帝再换上了一杯热茶。
秦衍之接了奏折,捧着热茶,顿了顿,道:“给太史大人赐座,上茶。”
太史眼神微微移向小吴子,小吴子很是机灵,端上了矮凳,再送上热茶后,直接退到了偏门处,几尺之遥,殿中之人只要轻言细语他自然就听不真切了。
秦衍之没有注意这些小细节,直接展开奏折细看,最初的惊诧过后,眉头越锁越深,最后几乎是愁绪满腹的模样,好半响才道:“根据上面记载,开国大臣张张将军是追捕前朝遗族最长年月之人,前后足足有十年。”
太史抱着热茶喝了一口,心中微热,面上却是常年的温和,看不出真实情绪。
“太~祖生性阔达,那也没有放任一位开国将领对前朝遗族如此锲而不舍追逐的道理,显然,那时候太~祖就已经听到了藏宝图的流言,故而才让张将军势要将所有遗族一网打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太史补了一句:“最后这位张将军的死因也很离奇,是暴毙!”
秦衍之顺着这个思路往下,仔细看了奏折,又指出:“他的后人很是纨绔,居然就不过二代就将家业败尽。
最后一位嫡女,居然流落民间,最后成了……贤王的妾室?!”
秦衍之倒吸一口冷气,说出了一个猜测,“那么,最近在皇城里流通的前朝古物,大多是贤王的收藏?”
太史没有说话。
秦衍之首先摇头,自己否认了自己:“不对,贤王早已就藩多年,他在皇城里的暗桩都有人盯着,如有异动定然会回报与朕。
他们没有消息,说明哪些古物并不是从外流入皇城。”
太史这才提醒对方:“陛下,不说一件人高的花瓶了,哪怕是江洋大盗,要偷入皇城也不是什么大事。”
秦衍之愣住:“皇城的防范如此疏懒?”
太史这才笑了起来,点拨道:“太傅与国子监诸位翰林们出生正统,教导皇上的也大多是正史,故而皇上一听微臣的话才想到皇城护卫的疏漏,这是正常。
这里,微臣倒是要建议皇上可以适当的看看野史,不是国子监的同窗们看过的野史,而是真正在民间流传的野记等书,不拘哪个朝代,不拘什么风格,甚至不拘是什么话本,皆可以读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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