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秦瑶微微一笑。
她这笑多多少少带了几分顽劣,衬着牢房里明明灭灭的火光有些诡异。
秦瑶大惊失色,仓惶地退后一步,“是你!”
青画勾着笑道:“久违了,瑶夫人。”
她有些幸灾乐祸,上次的事其实她也不是故意针对着秦瑶想要
她的命,只是正好秦瑶是所有事情的关键,情债最是难算也最难拿捏证据,所以她为了让洛扬心甘情愿
顶罪,而稍稍用宁锦的事情挑拨了一下秦瑶的底限,没想到倒让秦瑶对她产生了畏惧的心理,这倒是出
乎她意料。
秦瑶咬牙切齿,瞪着眼睛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处处置我于死地!你和宁锦有什么关系?
是她,是她以前和你说过什么对不对!”
青画笑得越发莞尔,“瑶夫人多想了,宁王妃被你用三月芳菲毒折磨的时候我才七、八岁,远在青云,
怎么会认识她呢?”
“你……”
秦瑶的脸彻彻底底苍白了,她连退几步靠到了牢房的铁栏上,铁栏发出铿当一声清响,
晃了晃抖落下不少灰尘,杜婕妤满脸的憎恶,倒也不去管秦瑶狼狈的模样,反倒是转个身在牢里找了个
干草堆坐了下来。
秦瑶无计可施,最后只得抛下一句“你好自为之”
,恨恨瞪了青画一眼,提着灯笼一刻也不停地离开
了牢房,偌大的一个串房就只剩下杜婕妤和青画两个人。
青画低眉,在对面的牢房铁栏上倚着挑层打量,她的牢房里放着几个碟子,碟子里装着几个花色的
糕点,在这阴暗湿冷的牢房里异常的扎眼,一股淡淡的沁香在牢房里飘荡着;牢房里总是多虫的,地上
有蚂蚁在干草里进进出出,却没有一只爬到那装着香甜糕点的碟子里去。
杜婕妤不说话,青画也不开口,只静静立在那儿,看着她在牢房里冷着脸的模样,双双沉默着,又
过半晌,杜婕妤忍不住开了口,却只是一个字:“滚。”
青画指着几个碟子笑了笑,“有毒。”
杜婕妤的脸色阴沉,眼里却大大咧咧写着“不可能”
三个字。
青画轻声道:“不信你大可以试试看,看看会不会死人。”
除此之外,再无言语,青画在牢房里只待
了半个时辰就出去了,牢头毕恭毕敬地把她送到阳光照射到的地方,叮嘱了好几遍不要立刻进屋子,先
在外头晒会儿太阳,不然会染风寒;再见阳光,青画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犹如两重天的牢房,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次探监,收获比她想像中的要多,杜婕妤的性子似乎不大会遮掩,初次见面时那个温顺谄媚的杜
婕妤,想来是她受了什么人叮嘱特意为之讨好书闲的,她那性子若是想推昭仪下水,恐怕还学不会置之
死地而后生,很有可能,真的不是她。
额外的收获,是洛扬之死的真相:洛扬是墨云晔下的手,这个消息最该告诉的是柳叶,只是柳叶身
为廷尉,自然是不能入后宫的,而青画又不能堂而皇之地趁着早朝的时候到前殿去拦他,思来想去,她
还是去面见了墨轩,问他讨了个出宫的权杖,在第二天早朝刚毕的时候,在宫门外头守株待兔等着柳叶
出宫,等了许久才见着柳叶踱着微微沉重的步子出了宫门,就要进到自家的宫轿里。
青画急忙出声:“柳廷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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