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的茶已经凉了,景修这才端起来一口喝下肚。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赖在这里不走吗?”
他说。
我摇头。
“因为没有我在这里,你早死了。”
景修说着将茶盏放回桌上,动作很慢,慢的像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再斟上一杯。
少顷,他松开握着茶盏的手,没有去碰放在一旁的茶壶,只是左手揽了下袖子,作势要去擦嘴角的水渍,那模样从侧面看上去委实妖娆的紧。
“滚出来吧。”
景修忽然出声。
毫无征兆的,他闪电般迅速伸手,袖中小银刀带起“嗖”
的一声冷响破窗而出!
“噗通!”
错眼间,院里传来一声闷响。
“有人!”
我猛然跳起,回腰抄起柜上的剑。
再一抬眼,景修的身形已飘至我眼前。
“别出去。”
他笑着瞥了眼我手里的剑,脸上尽是戏谑的不屑。
“啧,你师父不过是白日里突然昏阙,晚上便已有人趁机偷袭了。”
我心中一紧,朝窗外看去,但见适才还空空如也的庭院,此时竟凭空多出了十来个劲装蒙面的黑衣人。
“什么人?”
我问景修,却发现他的人已掠至门外。
景修拈着一把小银刀,悠然的翻转着刀面,瓮声道:“擦亮你们的招子,没看见站在这里的是你们的景爷爷么?”
其实“景娘娘”
更适合他——我真诚的想。
屋外静了静。
我忍不住向前迈出半步,想看得更清楚些,却听到了一声尖厉,冷冽的命令——
“杀!
一个不留!”
窗外月色如洗,水银般泄落了一地,屋檐下挂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剑风嘶嘶不止,我握紧了剑柄,死死盯着窗外,以防杀手猝然跃入屋内。
不过显然我低估了景修的能力。
景修杀人的时候,果然会变得异常风骚。
当然,我指的是他杀人的方式,而不是说他本人。
被景修一脚踹进门的死人已经没了面罩,脑袋也搬了家,正被自己伸出的双手稳稳捧着,死人的脸面对着自己的前胸,双眼大瞪,嘴巴微张,脸上的表情深奥又玄妙。
我看的肝儿一颤,忙移开眼,好奇景修是怎么边出招边给那死人拗出这么一个造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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