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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下的祭品们东倒西歪如同一个一个四处翻滚的大冬瓜,男人女人的哭号尖叫响成一片,时不时还能听到人体相撞的声音。
这些人惨哭着伏跪在地,不断的大叫着忏悔、请求饶恕,那声音让我心烦和恼怒,转瞬被风撕扯得稀烂。
伊尔斯将我按在地上,强壮宽阔的身体整个的压在我的身上,如同一顶帐篷,为我圈起一方安宁。
头上的王冠在这样的混乱中早已摇摇欲坠,我听到不远处祭司们的笑声,猖狂得很:“看吧!
看吧!
这既是忤逆神的下场!
向这群无知的人降下您的罪罚吧,我尊敬的女神!”
我在巨大的风沙中半虚了眼看去,就见那些祭司即使站立不稳形象全无,面上却是一片狂喜,心头不由恼怒垂丧:我终究没有改变这个时代的力量,哪怕一点点的轨迹移动也不可能!
哗啦——
哗啦——哗啦——
怒号的风声中,有巨大而汹涌的水流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那声音极快,转瞬便像在耳膜上拍打一样清晰和骇人,我刚来得及回过头去,就见一瀑浑浊的巨浪泛着巨大的白花扑头打来。
“伊尔斯——”
我还来不及将伊尔斯往身后一拨,伊尔斯已经抓紧我的手大声喊,脸上终于变了色:“殿下!
不要放开我!”
浪花带着千钧之力,从不远处的巴比伦河以无情的姿势当头而来,所过之处泥浆遍地,我瞪大了眼,眼睁睁的看着那白花花的浪头劈头盖脸,脑海中一片空白,可是,那浪却这么眼睁睁的在我面前一分为二,如同蛇信的开叉一般绕过我而去,毫不留情的打在身后那堆得意忘形的祭司身上、东倒西歪的神庙侍卫身上。
身后遍地的惨叫,止势不足的巨浪将那群人裹起来狠狠摔在神庙墙体上,发出震耳的碰撞,无数人被摔得昏死过去,余下的也哀嚎在地,闷哼滚动。
我紧紧抓着伊尔斯的手,就如同他吩咐的那样,用力之大指尖都在颤抖。
我呆呆扭头,有些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眨眨眼:“伊尔斯,你不会告诉我这是我干的吧?哈哈,好科幻啊!”
伊尔斯站在一堆的泥浆之中,水流渐渐从他脚下褪去,剩下的泥浆几乎盖过了整个脚面。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头一偏,哼了一声,恶狠狠的收回被我紧紧抓住的手,粗声粗气道:“是的,神祭司殿下,除了你,我想不到任何人。”
他下巴一扬,我顺着他的动作看向台阶之下,才发现,那巨浪一路奔腾而来,竟然在台阶下腾空而起,硬生生的越过台阶下的六百名祭品直接冲上了神庙祭台,唯一被巨浪吞噬得翻着白眼咕噜咕噜直吐水的就是那群颐指气使的胖祭司们了,哦,还有那些危害到我的神庙侍卫。
好像……只能把一切归结在我身上了?
胖祭司们的白袍子已经被来自巴比伦河的淤泥浆得惨不忍睹,头发湿答答的挂在脏兮兮的脸上,几乎分辨不出模样。
我略有些难堪的一笑,这才发现那股突然涌现在我身体里的热辣气息已经消退不见了,仿佛被脚下哗啦啦流走的河水带走了一般。
我叹了一口气:好吧,我承认这是我干的!
虽然作为罪犯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看样子这什么神力也不只是坏东西,可是,这样不受控制的巨大威力加诸于我,不就像要一个小孩子揣一把看起来吓人的冲锋枪么?也太危险了吧!
我指挥着那些还能站起来的神庙侍卫将这群翻着白眼的狼狈祭司拖到一边放好,然后用力的按压他们的腹部。
每个祭司都毫不客气的吐出一道水箭,还好没有人如同动漫一般吐出两条新鲜乱跳的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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