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古礼,这一日大家都要到河边湖畔沐浴更衣,以清洁身心,去除疾病,《论语》中“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指的就是这一天。
清晨七点,皮皮只身骑车来到观音湖。
她本来是来这一带送花,路过公园,决定去湖边看看。
那次电话之后,贺兰觿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也没有过短信。
皮皮自己也没有主动联系,毕竟快要离婚了。
祭司大人是个有条理的人,如果今晚他将出席聚会,应当昨晚就到达c城了。
他没来找她,也没有邀请她。
皮皮心想,这是狐族最高级别的聚会,她不是狐族,不请她去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祭司大人真想联姻的话,今晚也是最好的机会,狐律有云“仲春三月,令会男女,奔者不禁。”
她应当看清形势,想清处境,不要在要紧关头给贺兰添麻烦。
湖上清风徐徐,吹起片片涟漪。
岸边几树梨花在风中摇曳,落花缤纷,如雪花飞扬。
皮皮不禁想起贺兰觿第一次带自己来到这里的情景:湖边的篝火c茂盛的桑林c烤鸡的香味c清一色的俊男靓女
祭司大人给了她此生最危险的初吻
她还记得当时的自己站在一个树桩上,双手捧着他的头,两人的呼吸形成了一个宇宙。
月光停留在他们的颈间,温热的肌肤闪着银光
她记得小时候和家麟一起玩井字棋,皮皮打圈,家麟打叉,就这么简单重复的游戏,他们可以玩一下午毫不厌倦。
后来贺兰觿用尾巴逗她,让她猜是从左边过来还是右边过来,她永远抓不着,这样可以玩一个晚上。
皮皮走进桑林,那个木桩还在,她轻轻地站了上去,闭上眼,抿起嘴,想像当时初吻的样子,感时伤逝,眼圈不禁微微红。
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她一下:“皮皮!”
她吓了一跳,转过身去,从树桩上蹦下来,看见花青旗拿着几张纸微笑地看着她。
“别下来,”
青旗一面说,一面将她拉回树桩,“你刚才的表情好极了,再做一次,我模仿一下。”
“嗨——”
皮皮一摆手,窘笑一声。
“不做也行,我已经学会了,你看——”
她找到旁边的一个树桩,站上去,闭上眼,嘴唇轻轻噘起,顷刻间,眼圈泛红,一脸的羞涩与娇怯。
然后她睁开眼,深情地看着她:“我猜是初吻?”
皮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但不得不承认,花青旗很美,这套表情在她的脸上更加动人。
特别是那双花仙子般含着泪光的大眼睛,睫毛闪动如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
就连皮皮自己也看呆了。
“我在附近送花,顺便过来看看。”
她看了看手表,“哟,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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