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搭鸡棚还是请了牛大哥帮忙,他们一群人鼓弄了半天,树枝竹子勉强插在土里,鸡一撞,噼里啪啦能倒一片。
别看牛大哥一副粗手粗脚的莽模样,干起活来那叫一个细致。
鸡棚的一面是房子的土墙,树枝埋得又深又直,一根根并排着围成个半圆,那高度,家鸡是绝对飞不出去的,几根粗一些的竹子起到加固的作用,上面是用藤条和草编绳紧紧地绕了好几圈。
鸡棚的顶上有一半罩了茅草,说是夏天雨多,用来挡雨的,并且用石头垫高了里面,防止雨水流进去。
最后,在石头上放了蓬松的干草,一切就大功告成了,两只鸡在新家里欢实地扑腾着,显然也十分喜欢。
这几天活少,一个个终于能歇口气了。
偶尔一两个人去地里浇浇水,顺便看看土地的情况。
秧田里的秧苗也正茁壮成长,得有两个巴掌的高度了,楼小拾说再蹿几天就能移到大田里去了。
一闲下来才发现,他们的衣服不是这挂破了一块就是那划了一个道子,平时注意不到,但现在既然发现了就不能还当做没看见,李家少爷穿不来破了的衣服,楼小拾同样在意的很。
楼小拾想起了小学时上手工课,为了提倡节俭,好几节课都学补袜子。
其实那时谁还留破袜子啊,但为了应付老师,楼小拾故意用剪刀剪破袜子,这么做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人。
末了,老师还对他们一通夸,补完的袜子则不知道被他扔到哪去了。
那针脚,厚得直顶大脚豆,再说,谁还穿补过的袜子啊,一脱鞋,多丢脸!
叹了口气,楼小拾拉回思绪,还是那句话,没当过家永远想不到日常需要些什么。
楼小拾想好歹缝一缝吧,可手边哪里有针线,懒筋犯了,不乐意为了针线跑趟城里,干脆厚着脸皮又找到牛大哥家,手里还揣着一碗上次腌的春笋。
“小拾兄弟,你说来就来吧,咋还带东西呢。”
牛大哥给楼小拾让进了屋,春耕完毕,村民们大多闲在家里。
楼小拾反倒不好意思了:“要得要得,这腌春笋味道重,嫂子应该能爱吃,要是爱吃酸,倒点醋也行,我给嫂子送来尝尝……顺便想借点针和线。”
“哈哈哈哈!”
牛大哥哈哈大笑,牛大嫂也撩帘出来了,门外的对话听得真真,手里早拿好针线箩筐了。
楼小拾想接过来,牛大嫂却不给,脸颊红扑扑的:“男人哪会做这些细致活,你把衣服拿来我帮你补吧。”
“那哪成那哪成,嫂子怀孕了,怎么敢让嫂子来做这些。”
楼小拾连忙摆手。
“又不是什么重活,我还嫌没事干无聊呢,自从怀孕后,你牛大哥连做饭都不让我做了。”
牛大嫂见楼小拾还是摇头,转念又道:“要不这样,我帮你补衣服,你给我们做顿午饭,还要上次的醋溜土豆丝,你牛大哥怎么做都做不出来小拾兄弟的味道。”
楼小拾有些犹豫了,再加上旁边牛大哥一个劲的说好,终于同意牛大嫂的提议。
他先跑回去去取其他人的衣服,望着手里的一堆衣服,楼小拾还是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说牛大哥做菜味道不如自己,其实能差到哪里,他又不是顶级厨师,菜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料理,牛大嫂这么说想来是怕他过意不去罢了。
牛大嫂在一旁补着衣服,素手上下翻飞,楼小拾这边做菜也做得更加卖力,大铁勺在火塘上还意思意思地抖了两下,反倒弄巧成拙差点没拿住,逗得牛大哥牛大嫂哈哈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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