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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伤对他来说,他真的不觉得什么,他隐约觉得自己曾经受过更加严重十倍的伤,所以,他还真的不在乎,但是,他自己不在意,并不代表他就能不生气,那些人突然冲出来对他打骂,还让他滚下了山坡,如果不是他侥幸命大,也许,他上辈子的师傅为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重生机会就要断送了!
还有爹娘,还有兄长大人,他们会怎么难过?
因为自己而让爹娘,让兄长大人难过的事情是他最不容许的!
所以……那些人,他可不打算就这样原谅!
看着李云鹤老师,周乐雅很疑惑,拿过木板,写着:做错事,难道不应该好好管教吗?而且,事他们做错事,又不是老师做错,老师为什么要代他们说话?难道不是应该他们自己来跟我道歉吗?
李云鹤看着木板上的字,愣了一下,随后懊恼羞愧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倒不如一个小孩子明事理。
无关身份地位,做错事就该教训,就该好好反省,就该好好道歉。
而不是现在这样来隐晦的暗示乐雅原谅对方!
或许……也是他自恃身份……忘记了当年继承流轻风的初衷。
“是为师错了。”
李云鹤深深的看着周乐雅疑惑的眼神,哑声开口。
周乐雅愣了一下,仔细的看着李云鹤的神情,他看出,老师的心里有愧疚有懊恼有羞愧。
于是,周乐雅慢慢的摇头:老师能够发现自己的问题所在就好。
“乐儿!”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周乐雅和李云鹤都同时转头看去,就见周博雅正朝他们走来,面带浅笑,走到床榻边的时候,周博雅先是对李云鹤拱手作揖,随后微笑道,“先生好。”
李云鹤对周博雅微微点头,“博雅,今日的讲学已经结束了?”
“还没有,老师知道乐雅受伤的事情,让我回来照顾乐雅,允我先行离开。”
周博雅回答着,抬手摸摸周乐雅的头,低头对周乐雅柔和笑了笑。
周乐雅仰头,对着周博雅也浅笑起来,笑容里满是信赖。
李云鹤见了,不由心头轻轻感慨,若是李家子弟都能跟周家兄弟一般亲密和睦,那李家何愁没有后继之人啊。
“你来了,我也就放心了,博雅,你且跟我来一下,有些话我想跟你说说。”
李云鹤说着,招手示意博雅跟他出来。
待走到外面,李云鹤正色对周博雅说道,“乐雅这事我会亲自前往华夷州登门致歉,此前我话语不当之处,博雅贤侄还请见谅。”
一听这话,周博雅笑了,笑容不再温和透着虚假,终于带上了一丝真诚。
周博雅拱手谦恭作揖,“先生不必如此。”
“是我糊涂,枉我活了四十载,倒不如一个六岁小儿看得明白。”
李云鹤感慨说着,对周博雅摆手道,“博雅就不必多言了,我不在药谷几日,你要多费些心思,好好照顾乐雅。”
周博雅点头恭敬应下,“是,博雅明白。”
李云鹤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去。
周博雅站在原地目送李云鹤远去,才转身,看向身后坐在床榻上正在拨弄着那只胖老鼠的周乐雅,嘴角慢慢的弯起温柔的不自觉的宠溺笑容。
“乐儿。”
周博雅走过去,在周乐雅的床榻上坐下,周乐雅抬头看着周博雅,习惯性的露出恬静的信赖的笑容。
“药王前辈可跟你说了心音术?”
周博雅伸手轻轻的握住周乐雅的手,顺势将那滚来滚去的老鼠给丢到一边。
周乐雅瞅了眼被自家兄长大人丢到一边角落里就委委屈屈的缩起来不敢动弹的滚滚,心里想着,兄长大人就这么不喜欢滚滚吗?
周乐雅挠挠头,好吧,兄长大人讨厌滚滚的话,那以后尽量不要让滚滚出现在兄长大人跟前就好了。
“乐雅?”
周博雅不解的看着周乐雅烦恼的模样,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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