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座粗粝石块垒就的猎人小屋。
高妍走到跟前,将一枚玉佩按在门旁的凹凼中一转,权当作房门的一整块巨石就凌空开启,升腾一股烟灰。
高妍走进房里,露天的晒台上还有没来得及收的鹿皮,野猪肉挂在廊下早已风干,静静的石阶上一个人也没有,这一副凄凉的场景让她不禁伤心地哭泣起来。
黑伯安慰她:“小姐啊,总会好起来的。”
御子柴抓抓头,找了片干净的地坐下,上下打量着。
这是高家的一处别业,用来拾掇狩得的猎物,看起来这许多年来都没有人维护。
“我在宫里请人查了一下父亲的遗产,似乎没有被人占取的也只有这一处庄园了。
今日路过,特意来看一看,心里真是难过。”
高妍说着,让黑伯点起火折子,进到主屋里转了一圈,与他一道收拾起高文公留下来的遗物,睹物思人,泪流不止。
御子柴就守在外头替他们放风。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高妍心事重重地拿着一张薄纸出来,黑伯跟在她身后,捧着几件毛皮大氅。
御子柴迎上去,“怎么了?”
高妍奇怪道:“在箱箧底下见到一封奇怪的信,安排了这处房宅的去处,只是……被赐予这处房宅的,既不是长卿、栾儿,也不是我,是另外一个高家人,但看不清楚名字了。”
她与黑伯对视一眼,十分困惑的模样。
御子柴问她:“会不会是别人拟造的?”
“虽然印信跟名字都已经撕掉了,但上头的确是父亲的字迹,这个我可以确定。”
御子柴安慰她:“也许因为这处房宅实在太小,所以送给了旁人,也说不准。”
高妍叹了口气,“希望是这样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把契信留在这里,也不知道那个亲戚是不是知道这件事。
如果知道,这么多年来就让它这么荒弃着,太可惜了。
如果他还不知道,我想了了父亲的心愿,将这处房宅送给他。”
她凝视着漆黑的石质房屋,叹了口气,“今晚我想睡在这里。”
“小姐!”
高妍笑,“有你们在,我有什么需要害怕的呢?”
三人遂在别居里过了一夜。
话说当夜,姜扬还没喝得尽兴,就被卫阖送进了王后营帐里。
姜扬一路大声争辩:“我没醉!”
卫阖闲闲地抽烟,“醉鬼都说自己没醉。”
姜扬愤愤:“我是真没醉!”
卫阖眼风一厉:“那正好对妻子尽一尽人伦。”
姜扬被他吓得登时不再闹了,进到高妍营帐里,见高妍睡在榻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脚也不知道往哪儿放,三番四次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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