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侯府子弟,身上有个秀才功名,难道自以为很了不起么?哼!
你怕说,怕说别来这里啊,家里那些妖精难道还不会哄人?自然是比我这凶神恶煞的母夜叉强了。
只是我虽然在三爷面前上不得台面,我就有自知之明,不往三爷眼前凑是了,但不知三爷如今带着两大车的行李,巴巴跑到我这陪嫁庄子上做什么?”
秦氏言词锋利,洛涛被噎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干脆慢条斯理坐下,喝了口茶水道:“是你的陪嫁庄子没错,只可惜,一日不和离,这庄子也就要姓一日的洛,难道我来不得?”
洛槿初在廊下听了这半天,只磨蹭着不肯进去,好容易见门帘一挑,秋香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彼此看见,都是眼前一亮,洛槿初忙紧走几步上前,问秋香道:“我爹爹是来做什么的?”
秋香也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叹气道:“姑娘快进去吧,再过一会儿,房盖怕是要掀了呢。
这一回跟来的可不仅仅是芳姨娘,还有那几个通房小妾,是了,莲姨娘与薛姨娘也过来了,若让她们听见这样吵,奶奶和爷的面上岂不是更下不来?”
“怎么回事?那些人怎么都过来了?爹爹这是要把家搬过来吗?”
洛槿初惊讶的差点儿叫出来,连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却见秋香愁容满面道:“听爷的意思,是要在这里住一段日子的,具体住到什么时候儿,奴婢也不知道。
奶奶之前气得半天起不来,说什么也不肯来见爷,爷这回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心思,竟然就一直在这儿等了整下午,到底把奶奶逼得出来了,你说,闹到这个地步,可怎么收拾啊?”
洛槿初登时就觉着一个头两个大。
心想到底也算是个才子啊。
这是吃了我的亏之后,变着法儿的来逼我了。
哼!
你也太小瞧了人,我若是那么容易跟你回去,当日还能回来吗?爹爹你不怕耗,女儿奉陪就是。
到时候你身边那些娇滴滴的小妾姨娘若是有了什么波折,可别怪到我和娘身上,乡下风水可不好呢。
心中咬牙想着,忽听屋里洛涛的声音响起道:“谁在外面嘀嘀咕咕咬耳朵呢?有什么事不能进来说?”
洛槿初便看了秋香一眼,示意她自去便是,这里自己整了整衣服头发,款款来到门前,小丫头挑起帘子,她迈步进去,先上前见过洛涛和秦氏,这才温温婉婉的一笑,柔声道:“女儿在外面听爹爹和娘说的热闹,不敢来打扰,见秋香出去,就问了她几句话。”
洛涛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个站在面前,一幅柔弱端庄模样的女孩儿,若不是他亲自领教过自家女儿的手段,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就是这样乖巧的女孩儿,竟然会如同泼妇一般将自己弄得手足无措,最后狼狈而去。
秦氏却是面上一红,知道刚刚自己和丈夫吵架,又被女儿听了去,因恶狠狠拿眼剜了洛涛一下。
恰逢他也在瞪着自己,夫妻两个冷哼一声,各自扭过了头去。
秦氏也就罢了,和丈夫都曾经动过手,还会怕他瞪一眼?
洛涛却不同了。
他与秦氏本是两情相悦,又爱她明媚艳丽,活泼动人。
只不过后来在有心人的挑拨下,秦氏又太强势,导致夫妻失和,只是心中这份爱意未驰。
平日在家,妾室们虽然暗地里手段用尽争风吃醋,但在他面前个个循规蹈矩,不敢有丝毫违逆。
此时被秦氏那丹凤眼一剜,只觉竟是一股别样的动人风情,不由得骨头便有些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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