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屏住呼吸,手提军刺,按着叶汲的肩膀借力而起,脚蹬座位将自己送出天窗之外。
被死雾笼罩的城市天昏地暗,已经分别不出来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接触不良的路灯时亮时灭。
人间恍如炼狱。
他们已经行驶到了城市的边缘,再往前就要到宗家的山脚下,尖叫和血腥已经离他们有段距离了。
车上仍然不依不饶地挂着几个人影,毅力顽强到令人惊叹。
他们一见步蕨现身在车外,就像水蛭闻到了血腥味,咔咔咔地沿着车身攀爬过来。
叶汲在车内听着他们指甲滑过车皮的声音,听得他毛骨悚然,吼道:“老二,要不要我搭把手!”
“不用!”
步蕨回答得干脆,他夹起一张紫色的符咒裹在军刺的刀身,符咒与军刺擦起一串激烈的火光。
在活尸飞扑而起的瞬间,他提刀而起,一掌无比精悍地压下他的左肩,军刺挽过流光,却是对准他斜上方横切而去。
撕拉,空气里响起清脆的断裂声。
电流沿着无形的线条烧起一片曼妙的花火,照亮了晦暗的空间。
只见步蕨他们四周布满了千丝万缕的银线,那些尸体就是丝线下被操纵的傀儡,一波波,不知疲倦地朝着他他们追赶厮杀。
纵然叶汲见多识广,也被这盘丝洞似的奇景惊呆了,嘴里叼着的烟差点都掉下去了:“什么鬼?”
“不是鬼,是妖。”
步蕨又折起一张紫符夹住军刺,这一次暴起的电光犹如巨蟒,突吞着蛇信疯狂地席卷尽所有银丝。
叶汲的眼睛没给闪瞎了,凭着本能顺着道路继续狂飙:“老二!
你悠着点!
亮瞎了你男人的眼,谁来欣赏你的貌美如花!”
“有的是人。”
步蕨面不改色地说。
“……”
叶汲连着车一同打了个摆,他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老二,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思想,就是在出轨的边缘试探吗?咱们的家庭才建立没多久,家庭关系还比较脆弱。
我这人又比较自卑,你看你那么优秀,我……”
“叶汲!
九点钟方向!”
“啥?”
叶汲不明所以,但依然朝着步蕨所说骤然转了个方向。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