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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朝中有风声说要迁都,天香楼的姑娘们听客人提起,闲暇时就忍不住讨论。
秋月最不爱听这些,说:“大周定都平城有一百多年了吧?哪是说迁都就迁都的。
没影的事,别自己吓自己。”
“是啊,秋月姐说得对。
如柳,你别听风都是雨的。”
如柳很委屈,“我也是担心么。
我也觉得不可能迁都的。”
姑娘们都倾向于这只是谣言,她们在天香楼日子过得舒服,都不希望发生什么变故。
然而一向除了关心怎么让自己更美,别的什么都不操心的封四姐,听了这话却沉默好半天,突然趁姑娘们都在的时候说:“铁壁关是北边最后一道门户,离京城也就三百多里。
过了铁壁关就是一马平川。
如果用最好的战马,轻骑一日一夜就能杀到京城。
前线这几天如果再没捷报传来,我看……迁都这事会成真。”
“什么?那要迁到哪里?”
姑娘们都炸了锅,围着封四姐七嘴八舌地问。
“我哪儿知道会迁到哪里,我又不是皇帝。”
封四姐正经了没一会儿,又恢复了那懒洋洋的样子,“与其操心这些,不如最近把金银细软收拾收拾,到时候跑的时候别落下什么。
看哪个情郎顺眼,也千万别忘了约好一起走,不然走散了可找不回来。”
苏合在旁边听了一耳朵,却也没往心里去。
她自己的烦恼都顾不过来了,这些国家大事就完全不关心了。
如果迁都……她孑然一身,说走就走,她觉得好像跟她也没多大关系。
不过文大将军遭此大败,齐王都出发去支援了,也没见着岳清歌,苏合觉得封四姐之前关于岳清歌一定会投靠吴王的猜测也不怎么靠谱。
齐王离开平城后的第三天晚上,天香楼依然是笙歌宴饮,热闹非凡。
急促的马蹄声踏破黑夜的寂静,有个侍卫模样的人打马过长街,惊的沿途不少人家点亮灯笼,纷纷开门查探出了什么事。
到天香楼前,那侍卫一收缰绳,疾奔的马扬起前蹄,那侍卫已经伸手利落地滚下马,直闯入内。
寻欢作乐的达官贵人的震惊地看着披甲执戈的侍卫,还有不明所以的人大声斥责,那侍卫只是不理,径自闯到封四姐面前,低声不知说了句什么。
封四姐面色一变,蛇一样软的腰忽然挺直了,飞速地叫了几个人,返身上楼拿了佩剑。
直接从二楼的窗口跳下,在黑夜中疾行。
裙子拖沓,她反手一剑就割裂了半幅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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