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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这些年待我很好,我不能那么没良心。”
程西太贪心,她始终想,不负如来不负卿。
程西平躺在程若航的怀里,她甚至不知道,她身形哪怕寸半寸,都能要了程若航的性命,他隔着一臂距离俯身看她,看她的两行泪流进发梢里,程若航不敢轻易开口,怕他煎熬的一口气随着他的张口的那一个空隙钻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西西,”
程若航滚了几下喉头,咽下了那口气,“我这些年待你也很好呀,……你真是坏透了,……”
程若航动容的声音埋首到程西的肩窝里,几个温存的吻后,他狠心在她耳后脖颈处咬了一口,半明半昧的光线之下,程若航像极了《夜访吸血鬼》里那个尊贵又寂寞的吸血鬼Lestat。
程西被他没轻没重的力道咬疼得冷嘶一口气,可是她始终没有推开他,就在程若航伸手抽开床头柜的一个抽屉翻什么东西的时候,程西羞得一直闭着眼,她不敢问程若航,你要干什么,或者,你在干什么。
直到她脖颈处一丝冰凉攀附上来,程西才一惊睁眼,程若航身上的衣服还是完整体面的,他坐在床畔托着程西起身,给她正好脖子上的那条项链。
“干嘛,很失望?刚才以为我要拿什么?”
程若航看穿程西的心思,“安全套?”
逆光之下的他,带着几分狡黠的口吻捉弄程西,程西大窘,拍掉他还在她脖颈处的手。
“别动,还没戴好呢!”
某人一边在给程西带一条来路不明的项链,一边还没打算过上一个话题,“尽管我很想,不过在你没准备好之前,我不可能勉强你,更不会心有算计地在家里准备一些企图之物。
我要是随时随地的在家里能翻出安全套这些东西,你觉得我还值得托付嘛?”
程西羞红着一张脸,痴痴呆呆地任由程若航替她归整好颈上那条项链,程若航说,程西之前来这两次,两次睡在这里,偏偏两次都没有发现这条项链。
“你二十岁的生日礼物。
去年春节姑姑找我谈过那次后,我逼着自己不要去管你了,反正你吃穿不愁,甚至只会比我更有挥霍的能力,我为什么要处处舍不得你呢。
去美国的那一个月,我以为你起码会给我来一通电话或者短信,哪怕邮件,可是有人愣是毫无音讯,生日聚会也是花枝招展的与纪东行一道合照,显然毫不在乎我的心意、我的归期。”
程若航回来之后,就把这份礼物直接扔进了床头柜里,“你两次过来,我想,如果你翻出来了,就随便编个理由还是给你算了,偏偏你始终没有发现。”
他说,连老天爷也在磕绊他们。
“明明是你突然不理我了,我怕招你烦又怕影响你工作,更怕我一通越洋电话过去,你让我以后不要再有事没事絮叨你。
生日那天,从零点开始的第一秒到24点前最后一秒,我都在等你的信息。”
程西摸摸颈上的这条Tiffany吊坠,她委屈大过于惊喜,埋怨的口气,“谁会没事翻你抽屉,谁稀罕你的项链!”
“是,我只是个拿薪酬的医生,家里即便有点底子那也是祖辈及父母的。
我不是纪东行,换车如同换衣服;更不是贺正庭,可以一怒为红颜,为了个从未得到的知音人能甘愿放下一栋建筑楼的生意。
我只是个医生,不谈医德也必须有职业操守,所以即便纪东行打电话告诉我你那晚喝醉了,有急诊病人在,我都不能完全听从自己的私心。
西西,你要想好了,你真得愿意和这样没钱没势甚至没有固定时间陪着你的人在一起吗?”
其实,程若航比谁都怕,恩重情浓最终败给了岁月无情匆匆。
程西心头一酸,突然一个欠身,扑到程若航的怀里,双手攀住他的脖子,第一次主动吻他,程若航反应过来回吻她时,却被她咬了下下嘴唇,得逞的人带着哭腔,“我不要那么多钱那么多势,你比谁都清楚,我最缺的是什么,你这些年太惯着我了,把我惯坏了。
可是我不是个孩子,我尊重你及你的职业,即便去年那半年,你对我不闻不问,我也没有因为你荒废了自己,因为有你在,我就想努力。
我从前的想法,即便你不能回应我什么,我也希望你看着我的时候,何时何地都不会有生厌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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