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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杭州失踪案中那位惊鸿一现的卖唱女。
他还记得那一场莫名其妙的突袭,初见时看上去刚过双十年华的女子有一张鹅蛋脸,薄施脂粉,清秀可人;穿着一身一眼望去就知廉价但被浆洗得干干净净的粗布裙子,满头青丝只用一根木簪松松挽就,神情含羞带怯,对着墨三露齿一笑,纯粹的小家碧玉。
声音却妖娆无比。
而此刻眼前人脸还是同一张脸,其余变化之大却让墨三无法想象。
轻薄柔软的纱料松松罩在身上,其下的肌肤若隐若现;眉间一点朱砂红得烧心,迤逦悠远的远山眉翠色葱茏;红唇微张,可以看见其中若隐若现的丁香小舌。
浓妆之下脂粉瑰艳的一张面孔,眼波流转处风情无限。
“这位客官,我们又见面了。”
她掩唇一笑,十指无意地划过膝上的琵琶,发出一连串杂乱但悦耳的声响。
若舒逸在这里,必然会察觉这销魂蚀骨的笑音,与刚才他所以为的女鬼毫无二致。
墨三还记得她,那一次萍水相逢给人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
杀意纵横的一场突袭,险象环生的一次格斗,还有眼前这个女人,当时绝顶的轻功和一曲妙音。
墨三自己也觉得奇怪,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记得她当时弹琵琶的样子。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你是谁?”
墨□手关上房门,目光牢牢地锁在这个毫无预兆冒出来的女人身上,声音清冷不带半丝情绪。
“啧,冷淡得叫奴家伤心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捧心做出蹙眉状,幽幽地说:“自从杭州一别,奴家好生想念你呢。”
“你是谁?”
墨三对对方的乔张做致依旧无动于衷。
她将琵琶挪到床上,自己轻盈地跳了下来,赤足行走在木质地板上,倏地靠近墨三身边,在他耳后吹了口气,吐气如兰,“奴家名唤桃夭。”
墨夜低头看了几乎攀附在他胸前的女子一眼,闻到空气中除了浓重的香味外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换了别人也许无法察觉,然而墨三常年出生入死,对血的味道尤为敏感。
这个女人,不是刚伤了人,就一定是受伤了。
“你受了伤?”
被压迫得太紧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微微后退一步,重新拉开两人的距离。
桃夭闻言眼神中闪过针一样尖细的光芒,转瞬即逝,依旧柔弱无骨地坐回床上,随意地把玩着那把琵琶,对着墨三眯起一双桃花眼微微摇头,“嘘——要保密呦。”
墨三实在受不了空气中久久不散的甜得发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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