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计让她含着,从冰箱拿出冰袋,毛巾裹着贴到她额头。
赵西音忒不配合,舌头一抵,把体温计吐出来,脑袋一歪,冰毛巾也被蹭掉在地上。
鼻子贴着他枕头,明明是洗水的淡香,却仍十分嫌弃地说:“周启深,你床上有味儿。”
周启深欲言又止,眼神沉了沉,随她说。
后来体温一量,三十九度八,赵西音成功卖惨,哼哼唧唧的喊冷。
周启深满屋子瞎转悠,从储物间翻出一床崭新的蚕丝被。
人还没进卧室呢,赵西音就捂着鼻子,“我对蚕宝宝过敏,拿开,拿开。”
周启深真拿她没办法,又憋屈又无奈地站在那儿。
两人对视好久,赵西音半坐在床上,白皙的脸烧得通红,朝他伸出手,可怜兮兮地说:“周哥儿,我冷。”
周启深多想不理不管,立地成佛。
但她望着人时这双哀怨嗔痴的眼眸,就是穿肠毒|药,再坚硬的意志决心,都能立刻摧枯拉朽被毁灭。
周启深放下被子,坐在床边,沉默地将她搂入怀里。
赵西音揪着他的衣领,瓮声说:“这么多年用的还是冥府之路,这香味儿你不腻啊?”
周启深嗯了声,“刚才不是还嫌我床上有味儿吗?现在又说香了?”
赵西音软弱无力地呸了声,“你改名儿算了,别叫周启深,叫周杠杠好了,我说什么你都能跟我杠一下。
你就是有味儿,臭死了。”
语无伦次的,听笑了周启深。
胸膛微颠,心跳跟着加,一下一下传入赵西音的耳朵。
她安静了,宛如催眠曲,慢慢阖上了眼。
周启深等她睡熟,才把人慢慢放平。
烧到快四十度,人早就晕晕乎乎的了。
周启深看看那些退烧药,幸亏没吃,什么时候买的他自己都不记得,过期一个月了都。
也不乱吃药了,毛巾换勤点,一个小时后,耳温枪一量,体温在降。
周启深放了心,勾了条椅子坐在床边,看着赵西音的睡颜怔怔出神。
追溯往事,他求了两次婚。
交往两个月的时候,赵西音正儿八经的找了份工作,公司离她家远,早上六点起来转地铁,两个小时的车程。
周启深当时就心疼了,说:“我在那边有个公寓,空着,你住吧。”
赵西音不肯,“你的房子,我住像什么话呀。”
周启深笑得意味深长,坏心思一下冒了头,“哟,住男朋友的房子还要师出有名呢?”
赵西音蛮严肃,“青门有归路,坦坦高槐下。
我爸经常这么说的,不能贪人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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