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最孝顺的人,丁婆婆近些年总是腰疼腿疼,她每天都给她按摩腰背腿脚,一按就是一个时辰。
她家里也没有男人,什么粗活累活都是她来做,就算是丁婆婆骂她的时候也没还过嘴。”
檀阳子微微扬眉,“她母亲会骂她?”
“哎……丁婆婆这个人其实心眼不坏,但是嘴不是很好,有时候说话有些刻薄。
尤其是后来良娣她从夫家回来之后……”
“夫家?她嫁过人?”
“嗯,五年前就嫁了,丈夫是给襄阳城里朱家大宅当差的,算是一门挺好的亲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年前她忽然回来了。
我试着问过几次,她也不愿意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她这一回来,名声自然也就坏了,左邻右舍好多嚼舌头的,说她是有失妇德被夫家给休了。
丁婆婆大概是觉得丢脸了吧,自此以后就没给过她好脸儿,三天两头骂她是赔钱货,还逢人就抱怨她不孝顺。
其实呢,我倒还真的没见过什么比她孝顺的人了,有时候不过就是老人家想要吃点什么,一时间犯了懒没做,或是哪里伺候得不舒服了,或是嫌她不和她说话了,发发牢骚而已。
丁婆婆自己也应该知道,她养的这个女儿算是很疼她的了。”
“苏家现在只有她们娘俩么?”
“不,丁婆婆还有一个儿子,是良娣的弟弟,叫苏福晟。
只是这些年成了家,也很少回来了。
丁婆婆倒是时常念叨着他,有时候逢年过节带点年货回来,都把她乐得什么似的,逢人就炫耀。”
良娣……良弟……看这名字,只怕生第一个女儿之后,就盼着赶紧再生一个儿子了。
颜非暗暗冷笑一声,只怕这丁婆婆心里,反倒更疼那个不怎么回来的弟弟呢。
“事发之前,苏良娣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言辞?”
檀阳子继续问道。
许绍兰想了想,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啊对了,事发前三四天的样子,她精神特别不好。
说是晚上总是做噩梦,睡不好觉。
还有……那个(月事)迟迟不来,还找我要过下血的偏方什么的……”
聊了一会儿,檀阳子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门,檀阳子见颜非表情阴沉,不似以往,便问了句,“想什么呢?”
颜非听到檀阳子声音的一瞬,表情稍稍软化,叹道,“我在想,这个丁婆婆真是奇怪,天天照顾她的女儿天天骂,不怎么管她的儿子却放在心尖上。”
檀阳子哼笑一声,“这有何奇怪。
天下的庸人蠢人,向来是这么是非不分,被世俗假像蒙蔽,以为只有男子能够绵延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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