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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墨陇从海里回来后贺兰霸就把毛衣让他穿上御寒了,凯墨陇慢吞吞极不情愿地从毛衣衣兜里伸出手:“这个到底有没有什么窍门?”
贺兰霸心说你傻的吧,有窍门我也不可能告诉你啊:“哪有什么窍门,随机的啊,只能说你运气太背。”
说罢见凯墨陇,他只得咳嗽一声妥协道,“好了好了,下一把我出剪刀,总行了吧。”
结果到下一把时凯墨陇竟然真的出了拳头……
“……”
贺兰霸看着两个人手底下见分晓,心中的愧疚已经胜过惊讶。
凯墨陇默默收回拳头揣进毛衣外套的兜里,好像那只手被人狠心踩过,回头望向深沉的大海:“你问吧。”
海豚王子生气了。
贺兰霸抓了抓头发,最后问:“这不过是游戏,你不会真生气吧?”
凯墨陇听完沉一口气,按着膝盖就站起来,贺兰霸服了:“行行行!
算你已经说了真心话了!”
凯墨陇倨傲地拢好毛衣,居高临下道:“最后一把。”
贺兰霸点头:“好。”
最后一把贺兰霸出了剪刀,凯墨陇还是拳头。
贺兰霸暗自松了口气,他果然没料错,凯墨陇十有八九都会出拳头,如果前一把出拳头输了,后面一把他会怀着侥幸心理心想这次总不会输吧,然后第二把还是拳头,到第三把时他才会换成布,原因嘛大概是因为布能胜拳头吧,这种心理他一点不陌生,因为他以前玩这个就总是输。
你心里一旦认定了什么,在这种游戏里要是遇上行家,通常都会死得很惨。
平常两个人玩扑克十次里有八次他都是输家,倒是没想到凯墨陇玩这么个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小儿科游戏反而栽了跟斗。
贺兰霸有些寂寞地想,我到底还是不忍心啊,虽然这家伙在玩扑克时从来没对老子手下留情过,但是毕竟小两个月,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吧。
说着捡了一根柴火扔篝火里:“你赢了,问吧。”
岂料身边的凯墨陇静了很久都没出声,贺兰霸直起身回头看他:“怎么了?你没有想要问我的?”
凯墨陇看着跳动的篝火出神,贺兰霸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有动静,心里不禁有点小失落,沉了口起身,想说“那你慢慢想,我去那边走走”
好给两人一个台阶下,刚起身手腕却被一把攥住。
“我有。”
贺兰霸冷不丁被凯墨陇一爪子擒住,手腕都被捏得一疼,这家伙手指力气真大得不得了,他觉得手上活像吊着一只鳄鱼!
凯墨陇缓缓抬头看向他,那灼灼的眼神竟然看得他莫名有点紧张,有那么一会儿凯墨陇就只是这么看着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凯墨陇的表情,是低沉的威严,咄咄逼人的危险,还是天大的隐忍和压抑,总之感觉非常不好,好像不能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他的意图的自己简直罪该万死。
他像一头遭了挑衅的狮子,却还是极力想要收起利爪和獠牙,但贺兰霸还是能分明地感到这个人正处在怒而不发的边缘,而自己长久的无言毫无疑问正将凯墨陇往那个暴怒的边缘一点点推近——他手腕上的禁锢像绞索一样收得越来越紧,如果这会儿能掀开凯墨陇毛衣的袖子,估计都能看见暴起的青筋在钢铁一样的肌肉上隆起一片。
贺兰霸后知后觉地回忆起这似乎不是第一次凯墨陇流露出这般叫人局促不安的样子,他甚至想问你到底是来找我谈恋爱的还是找我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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