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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不必如此惊慌,那日中毒后一直昏昏沉沉,对发生之事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也只是随意问问,太医不知也不要紧。”
顿了顿,阿浓又道:“我今日本不是大病,如果有人问起我的病,希望张太医照实回答,就说我已无大碍,也免得让人记挂担忧。”
身子顿了顿,张太医拱手道:“微臣明白。”
张太医在太医院也一直奉行中庸之道,早晨从霁月阁出来后,他一直觉得莺贵仪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话里有话,可又思索不出什么。
直到皇上宣他问莺贵仪的病情时,他才豁然开朗。
莺贵仪的话都是些零碎的暗示,中秋中毒之事,虽说皇上没有下令不准提及,但宫里人都甚少谈及,而给莺贵仪看病的是院判,他与院判同在太医院多年,了解他的性子,并不会将怎么中毒这种琐碎的事情告知,唯一的可能就是想告诉他什么。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确实厉害,仓促的把脉根本看不出什么,但太医院都是些什么人,皇上一旦发了怒,都是睁眼说瞎话,没有都能有。
希望他这次卖莺贵仪一个人情,日后若是有事莺贵仪能拉他一把。
霁月阁阿浓寝殿内,南乔正端着药碗,一口一口的喂着,嘴里却也闲不住的唠叨起来:“主子,您总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这以后还怎么得了啊。”
喝了小半碗,阿浓实在咽不下去,示意南乔将药放一放,并缓缓道:“达成心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这般。”
南乔一叹气:“这么做行吗?皇上已经许久不来咱们这儿了,您这样做,只是在折腾自己个儿的身子,奴婢心疼!
皇上不来就不来了,咱们可以好好过日子。”
“刚才是装的,我没那么严重。”
阿浓笑着宽慰她:“只此一次,以后就不需要这样了。”
“真的吗?”
阿浓一笑,道:“我给你的承诺,何时没有兑现过。”
突然,如圭从外面进来,喘着气儿快速道:“皇上来了,主子您准备一下吧。”
“主子!”
南乔惊喜的看向阿浓。
阿浓浅浅一笑:“让我睡会儿,待会儿别露出破绽。”
“恩,您快躺下。”
南乔也麻利的给她盖上被子,静静的站立站一边,一脸的担忧之色。
皇上是在太后那儿用过晚饭才离开,脑子里只回荡着太后的一句话:“左不过是个院判的庶女,待孩子生了,重新寻个养母就是了。
至于钟小仪,就冷着吧。”
他如今的子嗣虽不算丰盈,但也不在少数,钟小仪,一个完全记不清的女人差点就迷惑了他!
钟院判几代都是太医,他本人也任职多年,一直勤勤恳恳,尽职尽责,他也从未怀疑过他半分。
如今却跟他女儿唱了这出戏,实在是惹恼了他!
朱正进入阿浓的寝殿时,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见床榻上往日娇俏的女人如今脸色苍白无色,他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画面仿佛又回到了她中毒那日的晚上。
南乔她们行礼后自觉的退了出去,蒋权在门外难得鸡婆的低声问了一句:“昨日儿个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就病成这样?”
说起阿浓的病,南乔虽然知道是刻意为之,但也禁不住心酸落泪,红了眼眶,低哑的抽泣,说话也不忌讳着:“还不是兰嫔的死闹的,主子从小就见不得有人死,她觉得命是父母给的,是上天的恩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吃多少苦,都要捱过去,好好活着。
兰嫔不惜命,虽然平日里没什么交集,但主子就是不顺气。”
蒋权刚刚‘哎’了一声,便看到门口出现一抹黄色身影,赶紧收拾心情躬身站好。
心气儿也顺了,估摸这次过后,皇上和莺贵仪的矛盾也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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