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低头从包里翻出手机来准备叫车,却不想这时候有人从身后叫住了她,声音很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回头,果然是熟人。
王培安展开一件外套,向她微微一颔首,道:“林小姐你好,江先生让我把这件外套给您披上。”
她顺着王培安身后看去,江淮的轮椅停在离大堂门边上,离此有十来米的距离。
他的头发被仔细地打理过,胡子也刮得很干净,身上原本应该穿着一套三件式西服,只是现在他的衬衫外面只套了一件马甲,外套则在王培安手里。
她不自觉地笑了笑,心里有暖暖的细流从不知来处的地方渗透进来。
从王培安那里接过外套,她径直朝江淮走过去。
他也看到了她,肩头几不可见地耸了耸,右手微微向前张开,似乎是在和她打招呼。
“江淮,你怎么在这里?”
书俏俯身问道。
他的笑容很淡:“朋友今晚在这里摆女儿的百岁酒。
你呢?”
她指了指自己这身打扮:“给朋友当伴娘。”
“早知道你有朋友会在‘月河’办婚宴,或许我可以安排得更好些。”
书俏一愣,方才想到这家“月河”
酒店,貌似是江家的产业。
她看过网上关于江淮的简介,忍不住问:“据说,你已经把管理权移交给了专业的管理团队。
那么,你现在不需要来这里上班,对吗?”
他点头:“我的身体情况其实并不允许高强度的工作,早些年我确实也亲自打理生意,高负荷的工作让我的身体变得有些吃不消,倒是这一年来,慢慢调整得健康一些了。
而且,说实话我也不怎么喜欢这一行。
现在的我觉得轻松了许多。”
“我也觉得,你也不太像个生意人。
做‘艺术家’比较适合你。”
他略略歪过脑袋瞥向她:“你是指我比较有艺术家的忧郁气质?”
她斟酌着用词,最终还是诚实点头:“是的,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我觉得你是个充满灵性美的人。”
“谢谢你的夸赞。”
他笑了笑,手指覆上了轮椅右手边的那根操纵杆,驱动轮椅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