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番几次的救你,我倒是觉得奇怪。”
景肃将后面索性不动的我往前面拉了拉,瞥过头来问我。
“啊,你说十三啊,我和十三的感情纳比金坚,她不救我救谁呢?”
我得意的答。
景肃没有理会我,仍然是出于自言自语中:“他居然会救你,这样的人居然会救一个小小精魄,他在昊天塔呆了一千年,自塔中出来不过才二三百年的光景,如何和你深交?”
我扭着脑袋竖着耳朵细听,这次我算是听出了一点苗头,他说的人可是离未?
忽然,景肃停住了脚步,乌黑的眼睛像要看透我,冰冷的声音从他的唇缝间溢出,让我浑身打了个颤。
“你到底是谁?”
“我、我、我是谁?我、我、我就是碧央啊,一只天然废柴的小精魄啊!”
我无辜的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他眼中的盛气吓坏了我。
很快,景肃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勾了勾嘴角,“说得也是,你倒是一只无用的精魄。”
我生气了,我对景肃说:“殿下,你母上大人难道没有告诉你,评价别人一定要委婉含蓄,我自己自损那是谦虚,你再接着损那便是骂人了!”
景肃的心情突然好了一点,“哦,抱歉,我没有母上大人。”
说完又是狠狠的一拽,我立马晕的七荤八素的,他大爷的!
!
我不知道景肃要将我带到哪里去,我巴巴的提醒他:“景肃殿下,你说好的,等十三跟你回去了,你要帮我化成人形的。”
景肃意味深长的了我一眼(看什么看,我脸皮本来就厚),便自顾自的向前走。
好吧,我承认我受打击了。
我蔫怏怏的跟在后头,一不小心撞上了景肃的后背。
我揉了揉大饼脸,忍下心中的不快向前望去。
那是一个少女的背影,深红的曳尾长袍,上面绣满了黑色的曼陀罗,墨黑的发丝顺着她轻轻弯腰的动作滑落在一具还残留温度的尸体上,她白皙的手中从白色的长袖中伸出,蔻红色指甲慢慢伸出尸体平坦的胸膛,尾尖快速的刺入然后轻轻一挑,便是一簇荧荧闪亮的小魂魄。
“可惜了,可惜了,竟然不是至纯的精魄。”
她的声音清爽甘冽,却透露着令人害怕的残忍。
张开的五指一笼,那团魂魄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收了手,慢慢转过头来,额前一片五彩的缨络轻轻飘动,映衬得她的一张朱唇更是如血妖娆。
我畏缩的躲在景肃的身后。
“私自窃取凡人的魂魄那是死罪,巫灵姬。”
景肃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
“呵呵,姐夫大人,哦不,应该是殿下大人,窃取凡人的魂魄那是死罪,可是窃取死人的魂魄那便不是罪过了。”
景肃收了收手中的绳索,手中的白光微起,那团消失的魂魄从四面八方涌来又重新聚在了一起,他轻轻的弹开,黑气煞气,地府的牛头与马面迅速的将魂魄带走遁入了地下,景肃轻轻动了手指,利剑般的杀气直冲对面的少女,少女念起了仙障,却被突然上前的景肃一掌划破这结界,扑到在地,委实有些狼狈不堪。
她撑起身子,捂着胸口,颤巍巍的站起:“殿下可真是心狠手辣,当年雪姬姐姐死的时候你可谓是眼泪都没留一滴,照例说,子巫帝君死了,于我和我二叔该是多么庆幸的一件事,但是殿下这番狠毒手腕着实令我们自叹不如。”
面前的景肃身体突然一滞,却只是片刻,他便缓了神,收了手劲,敛了神色正言道:“子巫乃是上古命脉,我龙族既然担负这统治大荒的责任,便是将来天神公愤,只要为四海八荒,我景肃从来万死不辞,灵姬,你也要好自为之,我不想,几百年后,巫族一脉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