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也不推辞,当下披麻戴孝,捧了老师的牌位,又约了城中数位豪绅一道,来到洛阳第一酒楼白云楼上。
贺栖城见状,先躬身将王书生的灵位请入雅间,又命人焚香烧纸、摆放贡品、挂起白幡,倒像是临时搭建起一座灵堂一般。
那状元郎双目通红,看也不看贺栖城一眼,对着灵牌磕了三个响头,转身对一众族长、豪绅言道,除非贺家答应他三件事,否则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让官府为老师讨回公道。
贺栖城拱手道:“不知是哪三件事?”
状元郎冷冷道:“这第一桩事,贺家必须为家师和师母重修墓地,另选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厚葬。”
贺栖城点头道:“此事原是贺某分内之事。”
状元郎又道:“这第二桩事,便是总掌柜你须得在家师坟前扮作孝子守孝三年,以宽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此话一出,不但贺栖城双眉微蹙,他身边的东方不败更是杀机大起。
东方不败今日来,本是想看看贺栖城有什么锦囊妙计可以私下解决此事。
他一听状元郎竟要贺栖城去扮什么孝子,给个不知所谓的穷书生守孝三年,登时心头火起,气劲外放。
那状元郎起初只觉得贺栖城身边之人长相不俗,此时被东方不败目光冷冷扫过,顿时汗水涔涔而下,心脏狂跳如擂鼓一般。
他少年得志,在金殿上当着天子的面还敢侃侃而谈,如今只被东方不败扫了一眼,就心悸难当,委实不可思议。
想到这里不由惊疑不定起来,忍不住朝东方不败多看了几眼。
见状元郎面色发白,被邀来的三位豪绅之中登时站出一人。
只见那人七十来岁的年纪,满面红光,颚下留一把及腰白须,左手中玩两枚金胆,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却是洛阳城中赫赫有名的金刀门门主金刀无敌王元霸。
那金刀王家不仅是武林世家,论家业在洛阳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豪门,加之素有公允之名,所以才会常被邀请作为公证。
若是平时,来一位二代弟子,如王元霸的儿子王伯奋、王仲强之流就已是极给面子了。
此次状元郎相邀,却是把王元霸也请了过来。
王元霸一见状元郎被东方不败的气势所慑,看出东方不败的武功不俗,连忙上前一步,扬声道:“我看此事也是应当。
王老夫子一生清寒,到老连个送终之人都没有。
贺家逼害他至死,于情于理都应该为他夫妇二人送终才是。”
王元霸一面说,一面左手金胆哐哐作响,却是他近年来悟出的一招绝技,以内力震荡金胆,用声音扰乱敌人的内功。
这一招还有个好处,对方功力越高,受的影响越大,于平常人却是无妨。
王元霸自忖此招可与少林寺“狮子吼”
神功相提并论,一向引以为傲。
他一时间摸不清东方不败的武功来历,便想用此法让东方不败知难而退。
他哪里知道,东方不败的武功早已到了收发随心的地步。
只要他不想运功,莫说是区区两枚金胆,就是少林寺八百武僧一齐对他高吼,照样可以丝毫不为之所动。
王元霸见东方不败面色不改,心中不由惊讶,难道说自己看走了眼,此人功夫根本就是稀松平常,状元郎不会武功,所以才会被他吓到?正这时,那状元郎却缓了过来,呼出一口气,梗着脖子质问贺栖城道:“这第二桩事,你允是不允?”
贺栖城抿了抿嘴唇,暗中抓住东方不败手掌,让他稍安勿动。
那头王老书生族中长老早收了贺栖城的好处,立即上前一步,打圆场道:“守孝虽是理所应当,但此事并非出自总掌柜授意,只能算是天意如此,也无可奈何。
不如就请总掌柜派几名伙计守在坟前日夜打点,大人您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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