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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锦娘一听,没有说话,她道不明白一天之中所听到的事怎会如此繁杂,她皱着眉没甚再听宇文长说了些什么,只在桌下拽紧了衣角,但表面却容不得半分慌张之态。
宇文长见方锦娘没有说话,只笑着看了看胡倩,胡倩坐在宇文长身侧,在他人面前,胡倩倒是极给宇文长脸面,轻蹙着眉为宇文长斟了杯酒,自己拿着旁边的酒杯一饮而尽,她心中不快,宇文长自当看在眼里,只在桌下轻握了胡倩的手,胡倩却是不自在地将他的手挣开,而面上依旧讨好地对着宇文长微微一笑。
宇文长今天的心情似是很好,午膳来到安宁殿陪着胡倩一同用膳,现下胡倩这般动作也没令他恼怒,尽管胡倩挣开了他的手,他却还是面上含笑将胡倩地手拽向自己的手心,那长年握刀剑而带了厚厚茧子的手硬是再也没放开胡倩。
胡倩不好再挣扎,只能将目光投向方锦娘,方锦娘却是皱紧了眉头面上却噙着笑:“不会,你一定得等足了三个月。”
方锦娘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同宇文长这般说知,按理来说此刻宇文长占据了优势,就算是现下杀了她方锦娘,文祁也不能立马敢来救了她,而此刻对着文祁发兵,文祁自当也招架不住,她只凭了宇文长的那一丝野心就妄自揣测这三个月,说白了,就是她方锦娘在赌罢了。
宇文长也没再说话,只看了歌舞轻抿着杯中酒,而方锦娘在桌下的手却不住地颤抖。
他们各自心怀着鬼胎,却不愿在人前表态。
酒罢,宇文长同胡倩回了锦鸾殿,方锦娘漫不经心地在回静轩殿的路上走着,时而路过的宫女会低头向她问安,她也不甚理会,只把玩着腰间的玉来回抚摸。
那玉起初是她父亲留与她的,小时候方太傅特疼她这个女儿,总是将最好的送与她,姐姐自小不能见外人,后方锦娘又喜欢跟缠着姐姐戏耍,方太傅无奈,只得送走了方漠莲。
方锦娘为此哭上了好几天,方太傅扭不过她,将这玉送给她,称是方锦娘娘亲留下的,聊以安慰。
至此方锦娘一直将这玉当宝一样贴身放着,每当有过不去的坎,她都会把玩着玉静下心来。
这般一晃神的工夫就来到了静轩殿,方锦娘看那殿门上方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忽地就没了主意,她摇摇头,走进房中灭了灯,只倒在床榻上裹紧了衣服以及被单,睁大了眼睛。
胡倩待走远后才甩开宇文长的手,她默不作声地随宇文长来到锦鸾殿。
宇文长一摆手,宫女们见胡倩脸色不好也都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胡倩坐下,没有说话,只怒瞪着宇文长。
宇文长也不发话,只等着胡倩审问他,自个儿又倒了杯茶小啜了两口。
房间中安静了下来,罗帐被风微微吹起个角,红烛映得房间中一片光亮。
胡倩整了整衣冠道:“你现下又是要做什么?”
宇文长听胡倩开口,也秉了神色,将杯盏放下发出“砰”
的声响,茶水溅出在桌上留下暗棕色的印记。
“我道要问问你,六年前你道要随了客栈伙计出海经商,可经了什么回来?”
宇文长走近胡倩,右手捏住胡倩的下巴,使了劲让胡倩直视着他,“我原以为你去了中原找了文志成,我不怪你,毕竟是我先前行事手段不够君子,我便放了你出去只要你回来,可我没想到胡倩你这般狠毒。”
胡倩倒也笑开了,灯光下的胡倩笑得妖娆妩媚,像盛开的曼陀罗,带了毒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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