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是谁?”
我报了个名字,他们顿时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
这是个女导演,业内风评不怎么好,都知道她喜欢睡年轻鲜嫩的肉体。
但天地良心,我和她可真是清清白白,她那肌肉新欢连导演给我讲戏都要在旁边亲自监督着,我要是敢越雷池一步,他能把我一巴掌扇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我知道圈里和我同期的那些人背后都是怎么说我的,无非是说我靠睡上位,说我出卖肉体,说我狗腿小人,未了肯定还要加上一句“果然是那种地方出来的”
,才能彰显与我的截然不同。
聊了两句话不投机,大家都兴致缺缺,演戏演到脸僵,我看实在尴尬,就以尿遁告辞了。
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再出来,我正想着要怎么打发后半场party,一抹高大俊美的身影鹤立鸡群般进入了我的视野。
我一眼认出那是席宗鹤,和我一样的娱乐圈新人,连年纪都差不多。
新人惜新人,我想着同样身为菜鸟,他一定也对这样的环境无所适从,就非常不自量力地想让他感受一下来自“同事”
的温暖。
我自以为是地上前搭讪,完全忽略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你好,我是顾棠,能聊聊吗?”
我露出一个自觉最亲切的笑来。
“……你好。”
他显得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地和我寒暄,有问有答,聊得还挺愉快。
那时我被猪油蒙了心,丝毫不觉不妥,后来我仔细一回顾,那酸爽的滋味,简直让我想当鸵鸟一辈子把这事深埋心底再也不要想起。
他那时,脸上说得好听是礼貌,说得难听就是冷漠。
没有臭脸赶人,大概是他的教养不允许吧。
我和他聊了十分钟,正聊得兴起,他就被江暮叫走了。
江暮当年就是娱乐圈的男神级大咖,貌美腿长学历高,是我等小艺人高攀不起的人物。
这样的大佬,却与席宗鹤举止亲昵,甚至还略带宠溺地叫他“小鹤”
。
我有些羡慕席宗鹤能抱到这样的大腿,又有点酸的想着——原来我们不一样。
会场空调开的有些热,加上喝了酒,我觉得气闷,就端着杯香槟去阳台吹风。
待了不到五分钟,席宗鹤他们也出来了,我被一棵巨大的绿植挡住,错过了出去的最好时机,只好原地呆着,以免大家尴尬。
“你刚进这个圈不懂,有些苍蝇专门喜欢叮你们这种小鲜肉,以后不要让谁都接近,被卖了都不知道。”
江暮声音温温柔柔,我大胆揣测了下,他口中的苍蝇应该有我一只。
“你在吃醋吗?”
席宗鹤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向自己。
“这是前辈对后生的关怀,你别不识好歹。”
“是吗?”
席宗鹤嗓音低沉,透过微风吹到我这边,我都听得心头一热,更不要说正面接受他低音炮洗礼的江暮了。
“小鹤……”
江暮拉扯着席宗鹤的领带,迫他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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