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级餐厅,那价格,自然也是高级的。
易可馨皱着眉,拖着袁子宸就往旁边的火锅店走,边走边说:“那一顿饭顶我们打工很久了,何苦花这个钱。”
袁子宸拗不过她,两人终究还是在火锅店点了一大锅的菜。
易可馨被辣椒辣的眼泪鼻涕一起掉,一边却继续大块朵颐。
袁子宸笑着看她吃,不时地给她的杯子里加橙汁,易可馨却说:“你吃啊,你看着我干嘛。”
他继续笑,易可馨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骂道:“你是怎么了今天,没看够啊!”
袁子宸痞痞地回道:“哪里能看够,一辈子都看不够。”
易可馨啐了他一口:“你都在做什么,下了课就不见你人。”
袁子宸沉默了片刻,方才回道:“可可,我在认真地筹划自己的人生呢,你不懂。”
易可馨摇头不信:“又偷懒去了?还是躲哪里泡妞了?”
袁子宸想起答应了占启维,在训练出师之前,一切保密,终究还是忍住,只是认真地对易可馨说:“你要相信我。
期末作品我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你帮我看看。
还有,到了期末展的时候,我或许会给你一个惊喜。”
易可馨灌了一大口的橙汁入肚,方才回道:“好,我等着。
算算,也就还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两个人吃得满头大汗,从火锅店出来,不由打了个冷战。
袁子宸作势要把易可馨抱入怀里取暖,被易可馨躲过去了。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袁子宸才发现易可馨的包落在火锅店里。
袁子宸进店拿包的时候,易可馨百无聊赖的四处乱瞟。
她爱看车,艾拉姆进出的都是有钱人,那香车美女自然是更多,她就看着偶尔有些秃顶的老头带着美艳的小姑娘,或者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带着英俊的小生出入,边看边笑。
越是高档的地方,越能藏污纳垢,那些脏污被包藏在富丽高贵的外衣底下,外人看了,便称它为真爱。
这个道理在她与妈妈相依为命的时候,妈妈曾经在喃喃自语间说起,她听了,当时只是迷茫。
妈妈走后,她却用漫长的痛苦明白了这个道理。
如今,她明白了,却只剩下怜悯的笑。
她笑着,脸却僵住了,从艾拉姆出来一身黑衣的贺起和一身白衣的姚远之,拥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她认出来那妇人是贺起的母亲。
贺起去取车的时候,姚远之和贺起的母亲有说有笑,说到喜时,贺起的母亲更是掐了掐姚远之的脸。
袁子宸拎着包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冷着脸沉思的易可馨,等他走近了,易可馨却又恢复如常,拽着他就往公车站跑。
第二天去工作室时,易可馨故意引着姚远之帮自己扛纸箱子。
姚远之一身白衣,却是皱了皱眉没有拒绝,开工前依然挽着袖子去抗那些陈旧的纸箱。
易可馨看着姚远之光洁的手臂,没有鸓鸟的标记。
“姚师兄,你是自小在这边长大的吗?”
“不是啊,我自小在加拿大长大,大学时才回来。
我妈妈身体不太好,离远了,我也不放心。”
“啊,师兄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吗?那是得回来。”
“不是,我还有一个哥哥。
只是我总觉得,父母年纪大了,我们做儿女的,离近些的好。”
姚远之说了两句,便被其他人叫走。
稍稍走远,他却是暗自摇头,这小丫头敏感多疑,偏生又聪明,这无意间的试探,只怕——只得打了个电话给贺起,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
下课后,易可馨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教学楼的门口停着一辆风骚的科尼塞克,靠着车边的贺起一身黑衣,男人味儿十足,引得刚下课的女生们频频注目,他却像是毫无所知,坦然地接受众人的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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