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踯躅,每每燃烧时又几欲熄灭,唯留火星依然在木心中,遇风吹过,便闪亮片刻,仿佛在翘首以待。
不能痛快。
也不能割舍。
“你不会是在我酒里下了什么药?”
邓忆到中午醒来时这样问。
他显得没有精神,双眼黯淡。
钟弦倒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疲倦的样子。
睡了一觉,却仿佛是劳累过度似的。
“如果下药,也该使你生龙活虎才对。
让你昏睡的像死猪一样,我图什么?”
钟弦哑然失笑。
邓忆大概不能记得了。
当然他也不需要记得什么。
因为本来就是什么也没有的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夜晚。
但钟弦并不觉得失望。
他要的不过是那种感觉。
他要一个人在身边。
只看看这个人能否赶掉他的孤独。
只看看那种关爱能否突破他世界的边界壁垒,走近他的心中来。
他握着邓忆的手时,他确定后者是应该记得的。
然后也许之后就真的在药酒的作用下陷入昏睡。
而钟弦是始终清醒的,他可以在别人都一片浑沌时,梳理自己内心里真实的东西。
他有太多理由,阻止他迈出仓促的一步,
他有足够的教训,让他不得不随时封锁心门。
71、
“欧航已经把产品的检测报告做好了,我下午会安排附上标书与报价单一起送过去了。”
大科坐在钟弦办公室那张几乎成了他专属坐席的沙发上,神采飞扬地向钟弦讲着近在眼前的一个大项目的进展状况。
“下周再进行两轮谈判后,会在周末安排最后一轮谈判,CC的董事长那个老头会亲自参加。
过了这最后一轮,就可以签合同准备供货了。
欧航的生产计划也做好了。
如果这个搞得成,我们会大赚一笔。”
大科从沙发上站起来,身形矫健,脚步轻快,显示出他忽然变好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