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玄色素袍的老者不是别人,芝鹊记得很清楚,是在两次秋储杯对局都赢她的那个和尚,山无棋队的李泉云。
怪不得他是全场唯一一个零败绩的棋手,没想到竟然是卷云山的方丈,职业国赛赛委会的裁判长、能败给秋储赛的新人才怪。
不过也多了一个新的疑问,为何见多识广棋艺高强的李泉云,还要去参加秋储杯呢?秋储杯全场的选手估计都不够方丈瞧的吧,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而且李泉云只参加秋储杯、又不参加国赛,既不是跟棋力相当的对手切磋、也不是为了赢秋储杯的冠军,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鹿丸看着迎面走来的老者,心间一阵无奈,最怕的麻烦终于来了,当年他退出棋坛,李叔最是痛心疾,要不是寺庙和炎昼大人吩咐的事务繁忙,估计李叔要到家里去逮他。
“李、李叔。”
鹿丸惊恐地看着这个一把年纪的老和尚扑过来抱住他,一边极尽全力挣脱:
真是的,小时候老抱就算了,这都多大了,还这样。
“我这、我这不是来了么,您还提那些事儿干啥,再说我队友还在这儿呢,专门来找您下棋的,您这样太丢脸了吧——”
李泉云一边放手,一边怒视:“还不都是你这些年一次都不来,把我给想死了,不然老朽能这样?!”
随后看了看旁边瞠目结舌的王双念和芝鹊:“你们是少爷的棋友吧,来找老朽下棋?”
“啊,是,见过云海方丈。
在下是天元棋社的队长,今年天元会继续参加秋储杯角逐冠军,冲击国赛名额,听说云海方丈偶尔会愿意赏脸与上门求棋的棋手对局指教,就趁着秋假来了。”
王双念连忙回答,他虽然很惊讶鹿丸居然跟李泉云关系这么近,不明所以,但是现在不是问这问那的时候,那样就显得他这个社长太蠢了,疑问都留着晚上空下来慢慢问就是。
跟方丈说上话,报明来意才是正事。
“原本秋假游客太多,来访的棋手数不胜数,老朽是不准备对弈的,毕竟有数不尽的游客,这时节太繁扰。
不过既然是少爷带来的人,别说秋假了,往后只要是来了,老朽得空都奉陪,也多带少爷一起来看看老朽就更好了。
走,上棋室,离晚饭还有些时候,先下上两局?”
“哎,好,走啊。”
王双念连忙跟上方丈走进藤廊,激动地不知道手要放在哪儿,这可是国赛的裁判长,听说大多数的国赛棋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芝鹊跟鹿丸在后面跟着,小声在鹿丸耳旁问:“为啥方丈叫你少爷啊。”
“你不是知道么,我爹蝉联棋圣二十年几了,家中长老已经将奈良家与棋坛各层都打上了关系,这云海方丈也是为炎昼大人驱使的部下。
小时候别人在棋社里下棋,我在山里下棋,天天跟卷云山的云海老头对练,一直下到岁我停手退赛,之后就没来过这里了。”
“好啊你小子,有这层关系不早说,还骗我说从来没爬过卷云山!”
王双念挎上鹿丸肩膀,埋怨他先前山脚下的回答打脸。
“其实社长,我确实没有从前门徒步爬过山,小时候都是走特殊的车道和索道上三海寺的。
确实太难解释了所以才懒得提,真是的,果然还是会这么麻烦,就不应该来。”
“你再说!
跟你拼了你这个二世子!”
王双念气鼓鼓的,但是没有鹿丸估计上来了云海方丈也不会同意的,“以后再来卷云山还是要麻烦你了,不管怎么说,跟着你小子倒是很方便。”
紫藤萝,蓝楹花,茂密繁盛地开在藤廊上和路两边,紫色淹没了翠色,一行人穿过卷云山顶三海寺的美景,来到了弈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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